“何况我还特意叫了我弟弟,你放心吧,不会出事的!”
“你弟弟,沈清玦?”裴尚榆眉心一跳,一副你想要我命就直说的模样,生生气笑了。
“他那骑术还不如你,你带上他让我放哪门子心?”
说罢,她眉心一皱,打量着沈月章身后的那几个大箱子,“你把他藏哪儿了?可别先憋死了!”
但不等沈月章开口,等不及的郡主已经不耐烦的在外头催促起来,“沈月章,你好了没有?我进去了?”
“快了快了,你进来等吧!”说罢,又看向裴尚榆,“不是沈清玦,是...”
沈月章话又没说完,穆华琼的帘子也掀了一半,人还在外头,就听身后一阵嘶嘶马鸣。
柳录生骑在马上,雪白的盔甲在月色下莹莹泛光。
他勒紧了缰绳,身后皎洁的月映在脑后,朝郡主遥遥一抱拳,继而声音压低了传过来,“沈...姐,在猎场西边!”
郡主怔愣的神色随着他的目光也挪向帐中,脚下却未动。
“啊,知道了!”沈月章也压低声音回了一声。
“你还带了柳录生?!”
裴尚榆的声音似乎有些破音,连她身后的阿桑也一脸的一言难尽。
沈月章眨眨眼,“不是说危险吗?柳录生如今掌管禁军,叫他给我们找一片有禁军远远儿巡逻的地,再叫上他,双重保险,怎么..了吗?”
裴尚榆深深吸了口气,扶着额角,由阿桑扶着后退两步。
“行吧,我没什么好说的了,你自求多福吧!”
带着裴尚榆的美好祝福,沈月章和郡主鬼鬼祟祟溜到了猎场西边。
天上明月很亮,远处禁军巡逻,眼前草地宽阔,平整无垠。
柳录生把两人带到之后就说有急事,先行离开了,沈月章和郡主两人站在原地,迎面的夜风带着白.日的热烈的些许躁动。
沈月章一脸皮笑肉不笑的看向郡主,双手一摊,问道,“郡主,请问您觉得,咱们练习跑马,最重要的要有什么?”
第59章她已经成亲了
众所周知, 要想练骑马,首先最重要的一点,得有马!
而这寂寂月色之下, 除了夜虫低鸣,便只有两个默契地以为对方准备了马匹的憨憨。
穆华琼“......”
“烦死了!”
近来的种种郁闷溢上心头,如今连骑个马都处处不顺,穆华琼脸上肉眼可见地浮现出烦躁,她背过身深深吐纳片刻,口中喃喃自语。
“毁灭吧,毁灭吧,全他妈的毁灭吧!”
“你念什么咒呢?”沈月章的脑袋慢慢她从手臂旁凑过来,惹得郡主恨屋及屋瞪过去一眼——都是你们这些北梁人!
沈月章好像被吓到一般, 忙一捂嘴, 瞥了眼天上的一弯下弦月。
“...我打扰你吸收日月精华了?”
穆华琼:“......”
穆华琼很生气, 然而身体很诚实的“噗嗤”一笑,于是, 生气时刻被逗笑的郡主更生气了!
“沈月章!”她面上羞恼更深, 随手摘下发上的金簪就砸向沈月章怀里,“你们北梁就没一个好人!”
杨家女就不必说了,假惺惺的皇帝就是个笑面虎, 不苟言笑的皇后成日里拿她去挡着那个杨家女, 那个太后年纪轻轻,一看就不是皇帝的亲娘!
不是亲娘还能在宫里有说一不二的权势, 想也知道不是什么简单的角色。
她呢,她就像是被人捏在手里的棋子, 自小被继母拿来彰显仁德,又被父亲拿来表演情深, 现如今及笄了,就马不停蹄地被大楚送来换合约,如今又被大梁捻来放去做工具...
穆华琼早习惯了这些,甚至还能游刃有余的在这些利用之间为自己谋来好处,可偶尔触动心肠,她还是觉得憋屈。
憋屈不已的郡主抱着膝盖坐在地上,然而余光一撇,旁边沈月章的影子落在跟前——她将自己方才扔给她的簪子戴在了自己头上!
那是自己刚到北梁时带的蝴蝶金簪,蝶翼轻薄,随着沈月章摇头晃脑的动作,影子上的蝴蝶也跟着振动蝶翼,活灵活现,好似真在发髻旁停了一只蝴蝶似的。
“沈月章!”郡主的满腔幽怨孤愤都化成了恼怒,她抓了把身旁的青草愤愤丢过去,“你有没有良心?!”
沈月章护着头上的簪子退了半步,一脸没所谓的,“哎呀不就忘了备马了吗,咱们在这儿要待二十多天,今天才第一天,你着什么急?”
沈月章自然是不理解她的心事的,她自然而然躲过了郡主来拿簪子的手,顺手将簪子揣回怀里,又在她身边坐下。
“我们大梁可不像你们南楚,要骑马有的是机会!到时候我再送你一套骑装。”沈月章看着她满头的钗环,又道,“头上也不用带这么多首饰,到时候都给颠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