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一切都结束了,朱旬再也回不来了。”阙柔小声说。
沈念锦疑惑地看了看阙柔。
乡君处理完院子里的尸体,缓缓走进屋里来。
他看着沈念锦说:“沈姑娘,这就是你要带我看的东西?可我所看到的,是你们纵火行凶。”
沈念锦急忙解释:“不是这样的,乡君,火不是我们放的,更没有行凶,我们是为了救人,被他们拦下,逼不得已才动手的。”
乡君眼里没有一丝信任:“不是你放的?那是他自己放的火,要烧死他自己吗?”
随之,他盯着床上的怀宁:“是三娘子放的火吧,真是糊涂。”
“待她苏醒,便同我们去府衙一趟。”他接着说。
沈念锦无法相信自己听到的话,明明是受害者,现在却成了行凶者,这所谓的律法还要将受害者抓走。
沈念锦指着乡君说:“乡君,你看看她身上的这些伤,难道这些不是证据吗?为何受害者有一天居然还要证明自己受到的伤害是真的。”
“照您的说法,那您又有什么证据说怀宁纵火?没有证据,你们就不能带走她!”
乡君正要反驳,谢如钰拖着一个麻袋走进来。
“这……”
乡君一脸惊讶地看着谢如钰,随后谢如钰拆开麻袋,尸体露出面容。
朱…朱旬!他怎么死了?
“谢公子,你…”乡君说。
“怎么,乡君觉得人是我杀的?”谢如钰厉目盯着乡君。
第38章 私定终身
乡君暼了一眼尸体,捂住鼻子说:“谢公子,若不是你干的,那这尸体怎么会在你这?还有,朱大人为何突然暴毙?”
谢如钰淡淡答:“尸体是我在城外发现的,是中毒而亡。”
沈念锦一脸震惊,突然想起大娘子刚才那句“一切都结束了”,目光即刻转向大娘子身上。
这时,怀宁手指微动,沈念锦惊喜万分:“怀宁,怀宁。”
怀宁缓缓苏醒,医官急忙为她把脉,眼里终有一丝庆幸:“真是有惊无险啊,三娘子福大命大,今日脱险,来日定会好事连连啊。”
沈念锦这时终于憋不住,流着泪看着怀宁:“怀宁,都是我不好,我应该早点察觉到不对的。”
怀宁缓缓抬起手,轻柔地擦拭着沈念锦的泪:“念锦,你怎么这么傻,不管不顾地冲进火里救我,万一受伤怎么办。”
沈念锦握着她的手摇了摇头:“比起受伤,我更害怕你出事,不过你放心,一切都过去了,往后你会越来越好。”
怀宁激动地眼泪横流,扭过头看着地上的尸体:“那可是朱旬?他死了,他终于死了。”
这时,乡君突然说:“朱大人为我乡出资做过不少善事,如今被人毒死,总归要有个交代,三娘子嫌疑最大,烦请跟我们走一趟。”
说着,乡君身后的人纷纷做出要拔剑的姿势。
沈念锦急忙护在怀宁身前:“乡君,怀宁现在身子还没恢复,你们不能带她走!”
谢如钰接着说:“乡君,如今局势已定,眼下朱大人陨身,那三娘子也理应重新拿回自己的身籍才是。”
乡君犹豫一会说:“可此事总要有交代吧,此案一日不查清楚,按律法,三娘子的身籍不能归还,她也仍旧是朱大人的三房。”
突然,大娘子阙柔开口:“不必查了,毒是我下的。”
旁边的女婢瞳孔地震,捂着嘴说不出话,连连后退几步。
所有人的目光聚集到阙柔身上,接着她缓缓走来:“此事与别人无关,我认罪。”
一边说,她一边从袖子里拿出一个翠色瓶子,将瓶盖打开,递给乡君。
“乡君,这就是我给他下的毒,您可以任意查验。”
谢如钰震惊地看着阙柔,心中满是懊悔:下毒之人怎会是她,我将尸体带回来,本想让三娘子尽快拿回身籍获得自由,如今却阴差阳错地害了她。
怀宁听了眼泪啪嗒啪嗒掉下来,急忙说:“阙柔,你在胡说些什么!这跟你有什么关系,他们要查我,我跟他们走便是,你不必为了我徒担罪名。”
沈念锦直勾勾地盯着阙柔,心里满是敬佩。
阙柔回头笑着看着怀宁:“毒就是我下的,我恨透了朱旬,是他将我逼成如今的模样,变得连我自己都不认得。”
沈念锦听着她的话,不禁为她感到惋惜:刚才没多注意,那日帮我进朱府的人,正是阙柔,她那么温柔善良,如今却要因为朱旬这个人渣而下狱。
乡君难以置信地摇了摇头:“往日在宴席上,你与朱大人是何等的恩爱,如今却走到这一步。”
阙柔癫笑起来:“恩爱?乡君,那都是装的。我与他自小青梅竹马,他曾经是那么的专情,非我不娶。而我也如愿嫁给了他,婚后我们一直相敬如宾,他明白我生性偏爱自由,他便为我建马场,开学堂,那时我幸福极了,我甚至觉得这世上不会有比他更好的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