纲吉一听,连忙慌乱的松开手,紧张的看向刚刚趴在流浪者大腿上的小狮子。
他刚刚应该刻意避开了才对...
纳兹看见被轻易骗了的主人,抬头用那双水润润、无辜的眸子看着他,小声嗷呜一声。
纲吉哭丧着脸:“你骗我...”
流浪者怡然自得,丝毫没有欺骗他人的罪恶感:“怎么会,我只是说了一种可能罢了。”
纲吉:“......”
他犹豫一下,拽着流浪者的衣服,得到对方斜看过来的眼神后,不好意思的问道:“你,你经常被小孩子抱着吗。”
纲吉说着,侧开脸,自己都觉得自己问的问题跟无理取闹没什么两样。可刚才心中幸福和眷恋的气泡中,夹杂了酸酸的泡沫。
这算什么,吃醋吗?
流浪者怪异的看着纲吉,觉得好笑,故意说道:“你说的没错,有段时间我非常受小孩子的喜欢,这很奇怪吗?”
纲吉没吭声,他看了一眼坏心眼的心上人,仰头一倒,抓过流浪者铺在床上的杯子一滚,就像是鸵鸟一样钻了进去,连蓬松头发都没露出来。
这一出动作迅速和利落,像是早有预谋。
“不奇怪...”隔着被子发出闷响,让人听的不真切。
流浪者抬手戳着敲敲被子,好笑道:“至于吗,你难道还要跟小孩子置气吗。”
纲吉裹在被子里,动作幅度巨大的弯腰又直起,像是在点头。
“别厚脸皮的钻进去。你根本就不在乎那些小孩把。”流浪者点破对方的小心思:“你就是想找个借口住在我这儿吧。”
纲吉滚动了两下,从被子中冒出一个头,羞的脸都红了:“被你发现了啊...”但还有一句话他没有说出口,那些小孩他其实还挺在意的...但吃连见过都没有见过的人的醋,他自己都想唾弃自己。
流浪者无奈叹息:“你以为我是为了什么才找里包恩要的房间。难道只是为了让你多跑几步路吗?”
训练室到他的房间比纲吉的房间要远。
“更何况,这张床明显是单人的。我是没关系,但残酷训练下的你,想晚上睡觉都遭受折磨吗?”
“不对...不是折磨,跟你在一起睡,我感觉很安心。”纲吉下半张脸闷在被子里说,抬起眼眸,跟流浪者怀中的小东西如出一辙,想用可怜唤起他的心软。
流浪者的坚持很快松懈,他叹了口气:“随你吧。”
他抬头看了眼墙上挂着的表,一手盖在纲吉的眼睛上,一手摁灭电灯的开关。
房间顿时陷入了一片黑暗中,虚虚盖在眼睛上的手,避免纲吉因环境变化产生的不适。
流浪者将纳兹放在枕头中间,用他隔开了两人,随后才从纲吉身下拽出一部分的被褥躺了进去。
纳兹能隔开两人的脑袋,隔不开身体。但纲吉乖乖的缩在自己的位置,忍下自己想要触碰的冲动,在黑暗中小声问道:“你之前说,还有帐要跟白兰算...是什么?”
流浪者:“...我只是想从小偷的手里拿回我自己的东西罢了。”
“他偷走了什么?”
“不告诉你。”
“需要我帮忙吗?”
“帮忙将他们埋土里吗?”
话题终结,纲吉在被子里闷笑着。
“希望明天能得到好消息。”
“你的天真想法在梦里想想就算了。”
“然后大家一起回到过去...”
耳边的呼吸声逐渐平稳缓慢,他已经睡着了。
流浪者也顿觉精神的疲惫,闭上的眼睛也感受到了酸涩。
他往被子里又钻了钻,纲吉身上传递过来的暖意让他忍不住发出一声喟叹,随即陷入黑暗。
“去吧,一切小心为上。”里包恩站在基地门口,郑重嘱咐着面前的三人:“白兰不管说什么,都别先答应,让流浪者和我都看过后,再做决定,明白了吗。”
“嗯,那我们出发了。”纲吉点头。
三人穿着黑色西装,裁剪得体,贴合身体,勾出他们还在发育却初显未来修长的身形。
此刻尚早,天空蒙蒙亮,深蓝色的夜晚似乎还不愿退下,与苍白的天空相接,露出苍茫而寂寥的早上。
路上还没有什么人,三人从商业街的基地出口跑出也没有人注意。
他们走到商业街的入口处,发现一辆黑色轿车停在那里,一位身着白色队服的密鲁菲奥雷家族的人立在车旁,看见三人过来没有迟疑,立刻躬身问好,随即打开车门恭敬等待。
窗外的风景飞速倒退,有诸多建筑的繁华商业街也从视线中远离,一切熟悉的风景都成为飞速掠过的背景板,而陌生的地表出现在眼前。
跟之前白兰分部一样,此次会面的地方也在一处人烟稀少的山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