纲吉的状态不太对劲,出什么事了,难道是噩梦?
六道骸那个家伙做了什么?
听见里包恩的声音,纲吉就像是溺水的人抓住了最后的救命稻草,他连滚带爬的跑到里包恩的吊床边,双手死死抓着吊床的边缘,把里包恩圈在其中,不给人逃跑的机会一样。
纲吉眼球被血丝充斥,不安,难过充斥其中,竟然显出几分恐怖、恶鬼之感。
“告诉我,流浪者他现在在哪儿!我想去见他!”
开口不明所以吐出这句话,里包恩自然不会把流浪者的行踪告诉对方。
“先给我说明白出什么事了。”
里包恩顿了一下,心中有了个猜测:“你知道了?流浪者...”
纲吉打断对方,低吼道:“这个无所谓...”他的声音嘶哑到让人惊愕是不是他发出来的。
纲吉说着,嘴唇颤抖着:“不...这很重要...”这是流浪者一直所在意的东西,他没办法抹除。
“但现在跟这个无关!什么人不人的!难道没有人的□□就要否定他的一切吗!他跟我度过的时间难道是虚假的吗!?只属于他的历史和记忆难道不就是组成灵魂的养料吗!
我只是...无法原谅我自己...”
纲吉垂着头浑身颤抖着,嘴里不断叫嚷:“他在哪儿,告诉我!”
重复的话语没有提取出丝毫有用的信息,只有夜晚的不断吵闹。
里包恩忍无可忍抬手一掌拍在人的脸上!
这一掌用了巧劲,没有痛感,只有夸张的声响,但就算如此,纲吉也突然停了下来。
他眼眶中盛着泪,紧紧盯着里包恩,过了好一会身体像是骤然被吸走了力气,他抓着吊床,滑坐在地面,双腿弯起,将脸孔埋在手臂中。
‘我们无法理解。’
‘你明明不知道我的过去。’
‘那是我无论如何都得不到的,求而不得的存在。’
流浪者说过的话一字一顿响彻在他的耳边,曾经让他茫然无措的空洞神情心中也渐渐明白。
“我很害怕,我想见他,我不知道怎么办才好...”他的哭腔从手臂中闷响而出。
“如果这段时间发生的事情是假的怎么办,如果这段时间的礼物都是你为了哄我骗我的怎么办...”
“他的名字,如果不是说的他流浪的旅程,而是他这个人怎么办...”
“他以前究竟遭遇了什么,我什么都不知道,我只会一味的缩在他的保护圈中,一次一次说着大话,一次次把他过去的伤口刨开。”
“我在什么都不知道的情况下伤害他!不可原谅...可我还是很害怕...我没有办法保护他,我没有办法理解他,我没有办法看见他看过的风景!”
“他总是说着想要离开,他总是说着不能靠近我,他总是一次一次的保护我...”
“这样温柔的人...其实是在害怕,他害怕不同,害怕更多我不知道的东西,但这些我全都不知道,而我还在一次次的抓住他,跟他说把我当做你的意义这种话。”
“我是不是做错了,我是不是一个卑劣的人,他是不是很痛苦?”
“里包恩...我不想失去他,可我的愿望对他来说是痛苦。”
“我什么都做不到啊...”
纲吉的声音带着浓重的自责和歉意,这些痛苦化作轻喃在这房间内回荡着。
里包恩静静看着他,没有言语,直到天光大亮,他才缓缓开口:“云守战,也就是今晚他会出现的。”
“到那时,你心里的想法,想做什么全部跟他说清楚。”
这是最后的机会了。
第63章
流浪者依靠在推拉门旁,双手抱胸看着云雀利落的检查自己的武器。
浮萍拐在灯光下泛着寒光,云雀仔细检查过后便折叠收回袖中,等待着战斗来临。
“有事吗。”云雀瞥了一眼流浪者问道。
这几日除了悠闲逛街,就是闷头大睡,对在并盛中学展开的惊心动魄的战斗毫不在意,今日为何一直看着他。
云雀不会把自己的问题憋在心里,他直言问道:“要去吗,这场战斗。”
流浪者冲人意味不明笑笑:“毕竟是你的战斗,想来会非常有意思,足够填补我这几日的无聊。”
毕竟敌方云守,某种意义上已经报废,全在他的掌控之中,一想到为了这场战斗而被里包恩哄骗着成为纲吉的云守护者,他就一阵想笑,一直期待的东西却化为乌有,这不就是所有生物都逃不掉的命运吗?
作为旁观者的他定能欣赏到让他心神愉悦的场景!
云雀微微眯着眼睛,似乎看出了此人笑意之下的恶劣,他并没有跟人置气,反而淡淡道:“哦是吗,我以为你终于要躲够了小动物,忍不住去见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