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他今后该何去何从?
从小被梁氏虐待,他早就学会了察言观色,但贺楚钰诈尸后展现出来的行为却让他琢磨不透。
“你还站在棺材里干嘛?赶紧出来啊,也不嫌晦气!”
贺楚钰见宋余站在那儿发呆,连忙将他从棺材里拉了出来。
虽然他是无神论者,但碰到这些东西还是能避就避吧。
对于宋余,知道他也是个苦命人,贺楚钰便心生同情,他也不打算再让宋余回那个不受待见的家,他既然已经进了贺家,自己自然不会亏待他。
等以后若是有机会,再给宋余找个好人家!
他在记忆中已经了解到这个世界人分为三种,男人、女人和哥儿。
其中哥儿是男人模样却可以怀孕,但也是最受人歧视的,生育力没有女人高,力气也比不上男人。
但贺楚钰接受过平等教育,不会歧视任何人,也没觉得哥儿这种身份有什么低人一等的感觉。
相反他觉得宋余一副娇娇弱弱的样子,是需要人保护的。
贺楚钰环顾了四周,发现一个人都没有,当即觉得有些讽刺。
贺家大少爷死了,连一个守灵人都没有,外面到是锣鼓漫天,热闹不已。
原来全是吃席去了。
贺楚钰拉着宋余抓起一旁的铜锣便走了出去,果然看到前厅全是在喝酒吃饭的人,而贺司一家将红白喜事一起办了,正在收礼金收到手软。
虽然他不是原主,但看到这场面也是气不打一处来,真是将原主身上的价值压榨得干干净净,最后连死了都还要趁机捞一笔。
贺楚钰用力敲着手中铜锣,见所有人都往这里看来,一副见了鬼的表情。
他清了清嗓子,发出一声幽怨地声音,“二叔,我还没死,你怎么就把我关进棺材里了!你想霸占我家的家产,也不能咒我死啊!”
那些人看着贺楚钰唇红齿白,声音洪亮有力,哪里像个死人?
一口菜就这样堵在喉咙里,上也不是,下也不是。
谁家吃席吃到一半,会看到吃席对象活蹦乱跳站在自己面前的!
贺司看见贺楚钰时,握着礼金的手也是一哆嗦,自己明明都看见他断气了,如今怎么又活过来了。
“贺家主,你这就不对了,人还没死你怎么就把人送进棺材里了?”当即下面就有人出声指责到。
“二叔,就算你想要那间丝线铺子,也不能将我活埋啊。”贺楚钰一脸凄然,用着委屈至极的声音。
“别的我都可以给你,但那间铺子和这宅子是我爹娘留给我的,你为什么也要抢走呢?”
“贺家主,你们一家白占着人家宅子住了这么多年,不知道感恩就算了,如今怎么还欺负人家一个小娃娃?”
见贺楚钰可怜兮兮的样子,立马就有人愤愤不平了。
“什么贺家主啊!当年贺司一家逃荒来到这古云镇,是贺云念及亲戚一场收留了他们,如今一住就住了这么多年,虽然现在贺云病逝了,但他的儿子贺楚钰还在啊,这个家本来就应该是贺楚钰的。”
“贺娃子,你成年了吧?”
贺楚钰缓缓点头,轻声说道:“今年刚满十八!”
“贺娃子如今成年了,贺司理应归还家主之位的。”一人喊了出来。
经过这么一遭,原本坐着吃席的人也看出来了,这贺司是不想归还家主之位打算将贺楚钰活埋啊!
“你们休要听他胡说,是贺侄身体不好,我不忍他操劳才代他管家的,况且他之前明明吐血断气了!”贺司狡辩道。
“那二叔可知道我为什么会吐血呢?”贺楚钰眉目一挑,反问道。
“你······你当然是······”
贺司有些说不上来,如果他说是因为自己打算卖了那间丝线铺子才把贺楚钰气吐血的话,那岂不是做实了他陷害侄儿,有意霸占他家产的罪名。
“贺侄吐血当然是身体不好,你这样羸弱的身子怎么管家?你二叔也是心疼你。”一旁的孙氏接上了贺司的话,还指出了贺楚钰是自己不争气有个病弱身子不能管家。
“可如今我的病好了,二叔是不是应该归还掌家权。”贺楚钰也正好顺着她的话往下说。
众人看着贺楚钰一副不卑不亢的模样,精气神十足,哪里像平常走一步路就要咳嗽不止的病秧子?
莫非他的病真的好了?
“是啊,如今贺娃子病好了,这贺家也该是他的。”一位中年男人出声说着。
贺云在世时,平日里就很关照邻里街坊,古云镇各家多多少少都受过贺云一家的恩惠,如今听说贺云唯一的儿子贺楚钰死了,这一趟可来了不少人。
但没想到事情居然还有内幕,贺楚钰没死就要被活埋,他们今天算见识到了,一直以来贺司都在欺压贺楚钰,当即心中的正义之感涌上头,纷纷为贺楚钰鸣不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