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厮粗喘几口大气,断断续续的说道:“荷,荷叶姑娘派人来信,叫,叫姑娘暂且先不要去织云司了...”
她的眉头皱的更深了几分:“织云司出了什么事?”
小厮看着她,支支吾吾的说不出来话:“这...”
电光火石见,她的脑海里突然闪过一个念头:“有人来闹事了?”
“...”
“池家的人?”
“...”
小厮一连几个沉默,像是默认。
她勾了勾唇角,眸底满是凉意:“银杏,红枫,我们走。”
小厮听到她这话,冷汗都快要掉下来了:“姑娘,荷叶姑娘说了,不可去啊!”
“有什么不可去的?池家那些人本就是冲着我来的,今日能闹第一次,明日就会闹第二次。我总不能一味地躲着不出去吧?我不出去,织云司的生意还要不要做?”
小厮还想再说些什么,被她摆摆手打断:“不用再说了,我意已决。对了,这件事且先不要告诉竹宁姐,免得她为我担心。”
“银杏,红枫,我们走。”
为了快些到达,她特意乘了轿撵。
织云司的门口围了一圈的人,
池若笙刚下了轿撵,就听到池夫人在织云司堂里,说的话相当难听,就差没对着她的鼻子骂了。
她啧了一声,刚要进去,却被银杏拦住:“姑娘,我看那老妇人不是好惹的,不如不去了。”
她笑了下,摸了一下她的头,眸光狡黠的眨眨眼睛:“无妨,这便叫你看看,你家姑娘是如何智取的。”
紧接着,银杏和红枫就看到池若笙拧了一把自己的腰间软肉,两行眼泪瞬间流了下来。
她的声音本就娇柔,带上哭腔,更显得撕心裂肺,语气倒是刻意隐忍一般:“母亲...你怎的会来?”
池夫人原本就是瞥她一眼,却惊奇的发现,这丫头离开池家之后,身形虽然清瘦许多,但是已经逐渐有了女人的轮廓,婀娜妩媚,出落得更加标志了。
池沐雪站在池夫人的身边,看着她身上的苏绣诃子裙,嫉妒的直眼红。
她一直都很想去织云司买时下汴京最流行的苏绣成衣,奈何都没抢到。
没想到她居然能穿上,还是如此华丽的一套,她恨恨的银牙都要咬碎了。
池夫人冷哼一声:“几日不见,你倒是逍遥自在。”
她垂眸,眼里含着泪水恰巧滴落:“不知母...池夫人是何意思?”
她脱口而出,又刻意更改称呼,倒让池夫人的精神一阵恍惚。
池沐雪看了一眼池夫人的反应,抿了抿唇,柔声说道:“姐姐,母亲也是关心你。你为何流连在此处啊?若是想回池家,大可以回去的,也好不叫母亲担心。”
池夫人回过神,想起来自己此次前来的目的,她冷哼一声:“雪儿不必和她说这些,她既然做得出来这等子没有脸面的事情,想必也不会在意这些。”
池若笙低着头,微不可察的挑了下眉梢。她擦了擦自己的眼角,将眼泪擦干,只是眼尾还微微泛红,鼻音浓重的问:“不知池夫人何意,我做什么没有脸面的事情了?还请池夫人明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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银杏和红枫:蛙趣,她好狠
第2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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池夫人冷哼一声,说道:“你好歹也曾经是池家的千金,池家也不曾亏待过你,现如今你离开池家,来到这种地方,如此不知羞耻,这是在打我们的脸吗?”
原本池若笙还想像之前一样,装一下顶级绿茶赶紧将她们二人打发走,可是一听到她说这话,又开始不乐意。
她冷下脸来:“池夫人慎言,这织云司是何种地方?原本就是正正经经卖衣的地方,我来这里,凭着自己的手艺吃饭,有何不可?”
池夫人气得说不出话,只指着她,挤出一个字:“你!!!”
她转了转眼睛,又换上一个凄惨的笑容,刻意高声,让门口围观的人群能够听清:“池夫人,我都已经如你们所愿,和池家彻底断绝了所有关系,连走时都只拿了自己的衣物,其余分文没拿。现下池夫人还不叫我在织云司当绣娘,是想让我在汴京无收容之所,是想逼死我吗?!”
人群中听到她这些话,纷纷义愤填膺的开始小声议论,
“自家孩子找回来了,以前养的孩子就不要了,这都是什么事啊。”
“就是,小姑娘没有自怨自艾,做绣娘养活自己,怎么就是不知羞耻了?”
“是啊,我娘子就是一个绣娘,她这话是什么意思?!”
议论的声音越来越大,到最后几乎都是在指责讨池夫人。
池夫人活了大半辈子,还没有见过这种阵仗,气的两眼一翻直直的晕了过去。池沐雪回了池家后也没有受过这种委屈,脸红一阵白一阵,又扶着晕倒的池夫人,整个人十分狼狈,赶忙带着侍女草草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