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冰蓝色的眸子溢彩流光,让人挪不开视线,他说话的声音仿佛清泉,沁人心脾。陆昭每每看到沈沧海总会怀疑这世上怎么有这么好看的人,又恨自己不爱读书,连一个称赞之词都说不出口。
看陆昭一直看着自己,沈沧海奇怪的问道,“怎么了吗?可是伤口疼。”说着就要去查看陆昭的伤口。
谁知被陆昭一把搂住,贴在他心口,“不疼,只是沧海太好看了。”
说罢,两人都闹了个大红脸。
“我不如阿昭。”沈沧海轻声出口。
“明明是我不如沧海。”
两人互相这么说着,越靠越近,两唇相贴,只觉得心神激荡。
片刻之后,两人才分开。陆昭痴痴道,“我便是此刻死了也值得了。”
沈沧海红着脸,“休要胡说。”
陆昭毕竟新伤加旧伤,之前又一路护着沈沧海,心神难安。待到沈沧海得救,一旦放松下来,难免疲惫,当夜里便发了烧。如此一来沈沧海又不眠不休的照顾了他一天一夜,等陆昭大好已是三日之后。两人谢别了农家夫妇,又偷偷留下些银钱,终于离开了少林寺的范畴。
两人刚进小道,便看见一家临路而建的茶水铺。此处前不着村后不着店,这茶水铺在此也不奇怪,过往行走商贩皆可饮用,又或是买上一两个馒头充饥所用。只是这扬起的招牌下大大咧咧的花了一朵沙茶花。
沈沧海与陆昭对视一眼,不动神色。只进了店里,要了两碗茶和三个馒头便又上路了。
沈沧海带着陆昭前往天山,一路自然是西去,他每走到一个地方歇脚,就会看到此处有沙茶花的标记,或是可在桌上,或是留在门檐上。
“小心。”陆昭环视四周,暗暗警惕,虽然一路上看到沙茶花的标记众多,着实也未发生什么意外情况,但他仍是不敢掉以轻心,深怕哪里没留意,就让沈沧海受了伤。
“不用担心。”沈沧海平静吃饭。这沙茶花是他们天山教的标志,各教众之间联络都会留下此标记,来告知下一个人应该如何寻来。
他看着这熟悉的标记,心中已有猜测。
“可能还是个故人。”听他这么说,陆昭也安下心来,赶紧吃饭。
他们越往西走,气候就越发恶劣。明明才六月初,扬州城内也是一片阳光熠熠,四处呈现一片生机活泼的景象。可他们自少林而出,一路向西,不仅树木稀疏,人烟也越来越少。
“我竟不知越往西去,原是这般荒凉景象。”沈沧海骑在马上,对身后的陆昭说道。
他被陆啸囚禁之前,从未出过天山,最远也不过是天山脚下的牧民家里帮忙。所见不过是一片风吹草低见牛羊之景。后来被陆啸所囚,又被陆昭带到扬州城,扬州城自是一片繁华。
“我曾听闻西边盗匪猖獗,大概就是因为此处生存不易,不得已吧。”陆昭答道。他曾游经西边,帮一队商队抵挡过山贼。
“这天下之大,等沧海你的事一了,我们自有大把时间去游玩。”陆昭不喜这些苍凉之感,立马换了话题对沈沧海说道。
“嗯。”沈沧海淡淡的嗯了一声。陆昭还想再劝慰一番的时候,灌木丛中冲出一队劫匪。
带头之人挡在沈沧海和陆昭的面前,喝道,“此山是我开,此树是我栽,要从此处过,留下买路财。”
陆昭兴致勃勃的看着这队劫匪,听到带头人说出这段话,他顿了顿,哈哈大笑起来。“沧海,我们被抢劫了。”
沈沧海听完也是无语至极,露出个无可奈何的微笑,“世风日下,人心不古啊。”
他一笑,就将劫匪头子的视线全部吸引过去了,“没想到还有个美人!兄弟们今天咱们不劫财了,改劫色!”
他这话一出,还没等他身后的其他劫匪出声,陆昭第一个回答了他,“说吧,是眼睛不想要了,还是嘴巴不想要了。”
他跨在马上,甚至没有翻身下马,只是足尖一点,从马上飞跃而起,一瞬间便来到了带头大哥的面前。
“或者说,都不想要了。”他这话说得冰冷,全无方才哈哈大笑的阳光少年之态,仿佛像是个活阎王。
下一刻,劫匪头子人仰马翻的倒在地上。
不多时,不仅劫匪头子,就连他身后的那群小弟都一起躺在地上了。沈沧海甚至没从马上下来,静静的看着陆昭一人将他们全都料理了。
陆昭一身霸气的坐在劫匪头子身上,双锏插在地上,“说罢,谁让你们来的?”
那劫匪头子已经见识过了他的厉害,连忙呼爹喊娘,直道好汉饶命。陆昭却不给他挣扎的机会,立马便恶狠狠的说道,“要是不说,先断你左手,再断你右手。断了双手还不说,就断你双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