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好。”
沈星陌好胜心又冒了出来，当然不愿意承认她此时已经处于半虚脱状态。
她双手捧起一把轻盈的白色泡沫，对着手心发呆：“现在大概几点了。”
“九点。”
难怪。
和从野折腾的这次比普通人跑一趟马拉松的时间还久。
怎么可能不累。
沈星陌点点头，说知道了。
从野将她揽在怀里，下巴搁在她的肩膀上，在她耳边问：“今晚留下？”
这句话要是在事前问，搭上从野低磁的腔调，就是一种欲念满满的暗示。
不过现在他这么说，估计是怕她累到了。
沈星陌不假思索就答应了。
上大学之后，父母对她采用的是放养态度，他们坚信越管束越会造成孩子的逆反心理。
只要她提前和张姨报备，留宿在外面不是什么难事。
泡在浴缸里，沈星陌闭上眼睛，脑袋越来越沉。
能在浴缸里累到直接打起瞌睡的，沈星陌绝对是第一人。
醒来时，已经睡在了床上，被子将她捂得严严实实。
她甚至不记得自己是怎么被从野捞起来的。
沈星陌挣扎着爬起来，揉了揉干涩的眼睛，解锁手机，看了一眼屏幕上的时间。
已经十一点半了，她足足昏睡了两个小时。
本来淋浴过后还湿着的头发也被吹干了，翻过身，沈星陌闻见枕头上带着从野植物香的洗发水味道。
房间里不见从野的身影。
沈星陌拧开床头柜上的小台灯，借着光，看见了床另一侧一套干净的纯色T恤。
沈星陌套上从野的T恤，他的衣服本就宽松，套在她身上，可以当睡裙穿。
趿着拖鞋，她打开房门。
房间外灯火通明，沈星陌走到客厅。
开放式厨房，从野正侧身伫立在炉灶前，手搭在台面上，看着正在燃烧的炉火。
听见脚步声，他漫不经心地偏过头。
沈星陌套上从野给他的衣服，原本就oversize的T恤穿在她身上像连衣裙。
她朝从野走过去。
从野视线中的沈星陌，双颊绯红，皮肤白得像瓷，腰线的地方往里收，身材凹凸玲珑。
头发被她用一个鲨鱼夹固定住，下颌线条利落流畅，漆黑闪烁的眼睛里多了几分柔媚。
从野心中一动，抬起沈星陌的下巴，亲了一下。
他温柔地揉了揉沈星陌玫瑰金色的长发：“睡饱了？”
“嗯。”沈星陌探头探脑的，视线落在炉子上的砂锅，“你在煮东西？”
从野轻轻颔首：“去外面坐好，马上就好了。”
沈星陌刚睡醒，睡饱状态下的她没有起床气，处于最乖巧听话的状态。
她按照他的指示，回到餐桌，拉开椅子坐下。
不一会儿，从野从厨房里也走了出来，手里捧着棕色砂锅。
他煲了香菇鸡丝粥给她。
替沈星陌盛了满满一碗之后，从野替自己也舀了一碗汤。
从野的厨艺沈星陌上次就品鉴过，味道很好，堪比高人气饭店的水准。
他们两个从黄昏折腾到午夜，这期间，沈星陌就喝了几口水，胃里空空如也，饿得厉害。
她破了给自己定下不吃宵夜的戒律，很快把一碗粥喝完。
从野见她意犹未尽的样子，笑问：“还要吗？”
沈星陌点点头：“还有吗。”
“当然。”
“那我自己去盛。”
沈星陌走去炉灶，盛完粥回来，视线再次聚拢在从野身上。
从野头低垂着，手里握着一把调羹，颈窝有道浅浅的红痕，和痕迹周围的白色皮肤形成了鲜明对比。
沈星陌耳朵倏地变烫。
——那是她弄的。
沈星陌目光紧锁在从野的脖子上，嘴唇张合，欲言又止。
感受到她的目光，从野抬眼，淡淡问了句：“在看什么。”
“我在想。”沈星陌抿了抿唇，慢慢道，“你脖子上的印迹要多久才能消。”
“啊，那个啊。”从野摸了摸自己的鼻尖，无所谓道，“不消也没什么关系吧。”
他神情松懒，语气闲散，仿佛完全没把这件事放在心上。
沈星陌：“被人看到了怎么办。”
“七情六欲什么的，不是很正常。”
言毕，从野走到沈星陌身后，将她鲨鱼夹没夹住的那缕头发理理好，凑到她耳后的位置，轻轻嗅了嗅。
沈星陌感受到喷洒的热气，身体瑟缩了一下。
从野不是很诚恳地想了想，在她耳边问：“还是我也在你脖子上弄一个？我们就扯平了。”
“……”沈星陌别过头，咬牙切齿道，“不用了，谢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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喝完粥后，沈星陌帮从野一起收拾厨房。
收拾完碗筷之后，他们回到客厅，从野随手调了个体育频道，里面正在直播篮球比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