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常到他家里吃饭、过夜的,从来只有费凌。
他也从来没有喜欢过异性。
柳良辞带他去了常住的一套房子,离段家稍远,路上有几段路堵车,费凌闲得无聊,在调广播想听新闻。
“你这两天除了休息,还做什么?”
柳良辞问。
“观察段家兄弟。”
费凌如实说。
柳良辞本是想旁敲侧击,问问段家那两个是怎么对费凌的。
费凌的回答的确是他的风格……大概还是觉得很奇怪吧,突然和两个陌生男人住在一起,被管着不能出门。
“观察出什么结果了?”
他好奇。
“他们和我表白了。我以前和你说过这件事吗?”
“你只说过段英叡是你前任。”
柳良辞稍微惊讶了一瞬,但仔细想想也不是没有迹象。
段申鹤对费凌,亲密得不像哥哥,而更像男友。
车到了柳良辞家附近。费凌跟着他上楼,快傍晚了,柳良辞和他商量着今晚吃什么,一连念了几个菜名。
“都可以吧。”他说,“你不嫌麻烦的话。”
“我去做饭,你等我。”
柳良辞把他放在客厅里,自己进了厨房。
费凌自己在落地窗前坐了一会儿,之后又转了一圈回了厨房。
他一边摘菜叶,一边想着被他忘了的这些人有何共同点。
傅司醒,段家兄弟,柳良辞,蒋之野。
除了柳良辞,其他人都和他告白过。
“你的女友今天过来吗?我不知道待多久,如果她要过来我等下就先走了。”
费凌问他。
柳良辞:“哪有女友?”
“不是吗?”
“其实没有,刚才是逗你玩的。”
柳良辞解释道。
焖饭被填进了碗里,端着出了厨房门。柳良辞这才瞥见费凌有些讶异的神情。
“很惊讶?”
“……有点,但不全是因为这个。”费凌看着他,心里思索了一下,“你是不是喜欢我?”
如果是,那么被他忘了的,全是喜欢过他的同性。
“嗯,”柳良辞发现坦白似乎也没有那么难,“喜欢你很久了……以前是做朋友,所以没有提过。”
他顿了顿,又对费凌说:“你现在不用想着怎么拒绝,等你恢复记忆再考虑。坐吧,先吃饭,如果你哥打电话来我再送你回去。”
柳良辞镜片下的眼睛是温柔的,有些坦然的笑意。
费凌被他这么一说,反而不知道怎么作答。
都坐下了,开始吃饭,柳良辞见他沉默,于是将话题转到了别的地方。
“等会儿参观一下这里?你之前常来,你在我家也有一个房间,说不定你见到了能想起来什么。”
费凌听了也有兴趣,两人旋即去了那间卧室。
上楼的时候,柳良辞思忖着对他说:“你忘了的,都是喜欢你的人吧,我刚才也想到这一点,还有一个明星叫乘淮的,你应该也是不记得了。”
费凌诧异:“还有这个人?”
他也不住地猜测,这五六个男人除了都喜欢他之外,还有什么共同点?
如果他们是真实存在的人,未免也太巧合了。
如果不是,那他们是什么?
……
与此同时,段申鹤在隔壁城市的中心医院。
关于这种病症,帝国的治疗手段并不是很成熟,但不是没有医院曾经治愈过这样的例子,E城有过类似的病例,他这次过来就是为了费凌的病情,考虑是否能在这里住院治疗。
段申鹤和医生谈过之后已经是晚上八九点了,他又到E城的朋友家和对方商量。
“你对你弟弟这么在意?我记得你俩没有血缘关系吧。”
朋友也惊讶,他很少带那个弟弟出来,但两人的关系反而很亲近。
段申鹤没有解释什么,闲谈了很久,话题也展开到了费凌之前提过的鬼神之说。
“他那么说也不是没有道理。”帝国是有些迷信风气的,朋友也信这些,“你家如果需要的话,我可以推荐给你一个驱鬼师傅……他经
常通灵,很厉害,我家长辈以前找过他。”
段申鹤拿到了这位师傅的联系方式,名片上整整齐齐地写着,办公室的地点是市中心某处写字楼,师傅姓辛名风。
次日还得去医院,段申鹤先走了。
他对费凌所说的实则抱着保留态度,但仍一上车就联系了那位师傅见面。
路上堵车,等到下车到了那处寸土寸金的中心写字楼下,段申鹤看了眼腕表,刚好是凌晨十一点。
楼里已经没有人了,但灯光明亮。他乘电梯到十六楼。敲门,得了里面一声“进来”。
段申鹤一进门就说明了来意,也扫视了室内。
辛风是个中年人,头上梳了个发髻,戴了眼镜,一身黑衣像个道士,室内只有一张桌子,没有想象的各种灵符之类的装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