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这个老婆子说话是越来越不顶用了,都说了我要见阿宴,这些人都说阿宴忙,我说回汴京那总行吧,这些人都把我拦住不许回去,你那舅母也是,说什么天热,回去容易中暑。”
李老夫人憋着气,对着秦熙一阵抱怨:“阿宴这一忙起来,都不回来看看我们的,这一个月了,我就看到他一回,就前几天他来了一小会儿,半天时间没到呢,下午人就不在了。”
她又看向秦熙:“熙儿,阿宴不会在忙你交代的事情吧。”
神情严肃,仿佛要是这外孙办的事情,李老夫人就要把这坑人的外孙给扔出去。
秦熙赶紧摇头:“可不是我啊外祖母,我都是和表哥同甘共苦的,这事情是父皇安排的,可不能赖我,”这锅只能是皇帝背,才不会挨骂。
听到是皇帝安排的,李老夫人才换了语气,皇帝她还是不敢骂的:“是吗?那肯定是要紧事,阿宴还是要多替皇上分忧为好。”
“那你呢?怎么这几天都不回皇宫?”
想到天天在这里的秦熙,她也想不通了,一两天都算了,这都四天了,怎么还不走呢?
“你不忙吗?”
秦熙:“我忙的,但是这不是好久没看见您,想您了吗。”
李老夫人被秦熙这话给逗高兴了,也不再问阿宴和清禾夫妻两人,午时,苏氏来老夫人房中陪着一起用饭,饭后,苏氏说找秦熙有点事情,就将秦熙给叫走了。
苏氏现在的面色全靠化妆撑着,卸了妆就知道她此刻的面色有多难看,秦熙看苏氏这难受的模样也很担心。
“舅母,表哥和表嫂会没事儿的,您要注意自己的身体。”
为了不让李老夫人看出问题,苏氏撑着病体起身,在老夫人面前还要装作一副无事的样子,而李筠景的教习老师则被喊到了庄子上给他上课,就为了消息不被传给这两个人知道。
苏氏离开老夫人的面前就撑不住笑脸,她神色哀伤:“熙儿,我做梦都是阿宴和清禾满身鲜血,清禾哭着让我救阿宴,可我却救不了,只能看着他们两人离我越来越远,消失在我眼前。”
“舅母,梦都是相反的,不是越来越远,是离我们越来越近,您是太焦虑了才会做噩梦的。”
苏氏难受的捂住心脏, 她也想梦是反的,但久未见喜讯,她的情绪根本没办法好转。
就在秦熙对着苏氏一筹莫展的时候,门外的下人手忙脚乱跑来禀告。
“夫人...夫....,”这下人指着外面,一副震惊的模样:“大少爷和郡主....两人回来了!”
苏氏原本以为是找到了两人的尸首,这下人说话大喘气让她的泪挂了一半,听到回来后,又喜极而泣。
她以手掩面,肩膀抽动:“没事,真的没事,太好了。”
李松宴和清禾两人回到悬崖后就立刻赶下山,两人失踪许久,家中肯定是人仰马翻,没有停留的赶紧先回到庄子里,知道苏氏和老夫人都还没有离开庄子上,两人先去找了苏氏。
“母亲!”
清禾进来时,就见到苏氏哭花了脸颊,清禾一直见到苏氏都是精致的,雍容华贵的,这是第一次见到苏氏如此狼狈哀伤的模样,知道自己和李松宴把人给吓惨了,清禾两人跪在苏氏面前。
李松宴:“母亲,是我们不孝,让您担心了。”
苏氏摸着李松宴身上破烂的衣裳,随处可见的剑痕布满了整件衣裳,她更担心的是李松宴身上的伤,虽然李松宴的面色没有什么异常,但这剑伤也是不容忽视的,而清禾此时的样子要比李松宴要好些。
“回来就好,只要你们平安回来,母亲就什么都不求,”苏氏每天担心,就怕大理寺找到了儿子儿媳的尸首,天天觉也睡不好。
“你们先回房,我找大夫给你们看看身体,阿宴,你身上除了剑伤还有什么,一并告诉母亲。”
李松宴:“母亲,我已经大好,身体无碍。”
苏氏:“胡说,你看你这满身的血迹,还有这被剑划破的衣裳,怎么可能无大碍,”就算要哄她开心,也不能睁着眼睛说瞎话吧。
“真的,”就知道苏氏不信,李松宴特意将自己手臂上的衣服给挽起,白皙的手臂展现在苏氏面前,可以说是光滑无痕,没一点口子。
若不是看到手臂上的衣裳是破的,和肩上一样有血迹伤口,苏氏是不相信,李松宴伤口能好的这么快的。
苏氏围着他转了一圈,语无伦次:“不对啊,你这衣裳上面到处都是血迹,衣服上也这么多口子,怎么好的这么快?”
这完全颠覆她的认知,四天时间,肩上怎么也该有条疤痕在,不可能这么光滑,她伸手扯开李松宴肩上的衣裳,好家伙,还真是一道口子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