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客筠坐在了石凳上,一如既往的将茶杯拿在了手上,看着杯口,他现在开始要慢慢的疏离白夜烬了,也不知他此番去洄游城怎么样,会不会出什么事。
后日午时便会回来,可是……
沈客筠却十分的担心着他这个徒弟:“他现在才元婴的修为,要是被人袭击了怎么办?他自己一个人在外面会不会出什么事?”
被人袭击倒是不会,这些担心倒是有些多虑了,此时的白夜烬还在为他买糕点当中,再则他是修士,凡身之人又怎么伤的了他,又有谁会伤他呢?
现在虽是午时,可门外依旧寒风瑟瑟,吹的周围竹叶沙沙作响,沈客筠打开了房门,看着这一景象,站了许久,才擦觉到了冷,将衣袍拢了拢,看着那一池正中的莲花不知不觉中笑了起来。
这莲花四季常态,虽是没有丝毫的变化,但却是活的,看到这躲莲花,他就想到了白夜烬,虽然这个比喻不是很好,但是却很符合。
白夜烬就如这池莲花一般,不管是多严寒冷冽的环境中,都是那么意志顽强,努力的生存下去,纵然是受尽同门的殴打辱骂,来自师尊莫名其妙的惩戒,他依旧可以忍气吞声,没有丝毫怨言表露在外。
而自己却像是这寒风,不断的吹打着他的外壳,不断的想着法子折磨他,将他折磨在地,永远也爬不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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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七章:你让我如何去信
洄游城这一趟回来的那一天,沈客筠开始慢慢的远离他了,就连白夜烬给他带回来的那梨花白,他连碰都没碰,一直放在茶几上。
比起桃花酿,他更喜欢的却是梨花白,自从上次喝了一次桃花酿后便再也没碰过了,此时看到这梨花白,却让他想起洄游城那时。
他偶然间救了一个男孩,那时自己正在阁楼中喝酒,已经有些微醺了,但就在那一瞬间,脑子瞬间清醒了起来,将男孩从原地抱了起来,直到那辆马车已经远去,才将怀里的小孩放下。
他甚至还记得,那小孩当时十分的窘迫,垂下头盯着手里唯一剩下的半块馒头,依依不舍的抬起了手递给了自己。
他摸了摸他的头,接过了他手里的馒头,柔和的笑了起来:“馒头我收下了,这些你收着。”
男孩看着手里的银两以及十几个灵石,看着白衣男子翩然离去的身影,呆呆的愣在了原地,将他给自己的所有银两紧紧握在了怀里。
“师尊,这是在想些什么?”在他想着事情时,白夜烬已经在他不知不觉中蹲在了一旁,抬头看着坐在石凳上发呆的他。
白夜烬的眼神无意识落在了茶几上的桃花酿,再次问向了沈客筠:“师尊不喜欢?”
沈客筠这才反应了过来,看向了白夜烬摇了摇头,没有过多的解释,让他自行品味着他话中的意思。
“以后没为师的应予,不可以擅自进入为师的卧房,可知?”
“可是师尊……”白夜烬停了许久才小声说道:“为什么这一趟回来后,师尊对他的态度转换了怎么多。”
“你先回去吧!我困了。”沈客筠起身背了过去,躺在了床上。
这次以后,他一直都在避着让白夜烬去后山练剑去,一人站在那莲池旁,目光淡泊,眼神不知望在何处,从远处看,这本是一副极美的画面,可是不知为何,却看出了一股忧伤感。
仙剑大会结束后,他便开始一直愁眉善感,就连看白夜烬的眼神也微微闪躲了起来。
这时,一阵冷风吹过,掀起了白衣男子的长袍,来了这个世界,算上时间应该有一年左右了,可他为什么没有原先的记忆?怕是没那么简单了。
他感到了冷意,一步一步的慢慢走着,却没有回竹舍里,而是去了厨房,他们走后,便一直没有再用过了。
垧纥城那趟他们在里面呆了有七个月,而这里和那里一样也是过了七个月。
“小伤罢。”
沈客筠说完时,白夜烬已经跑到了他的面前,将他藏在袖子里的手抬了起来,看着那被烫的通红的手,心里突然有股刺痛感,将他手拉过用冷水清了起来。
沈客筠整个人此时一僵,连忙将手从他手里抽了出来,什么话也没说离开了厨房。
还有一个月就到了,他这一年来,给了白夜烬很多,也给了他自己所有的关怀,没想到垧纥城那一趟他会去的那么久,这么快化骨池便要来了。
如果也有一个对自己非常好的人,到了最后又将自己丢下了深渊,是他都会恨,更何况是白夜烬,他这个年纪本该无忧无虑、勤学苦练的时候,可是却要在那魔族中狂修炼,还要被魔族里的那些邪气重的魔修欺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