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话,他又有了mammy……无论祁夏令他多么寒心都无法稀释三太在祁泱心里的位置,只系他又要失去一次。
“唔舒服的话,早点睡。”
“嗯,Good night.“
郑启泽的声音从来都可以轻而易举地唤醒祁泱的软肋,无声的眼泪随着郑启泽的声音从眼眶里不断涌出。挂了电话的时候,祁泱的半边脸颊已经湿透。祁泱好挂念郑启泽,远比仔仔挂念得多。
祁修霖都好担心祁泱,所以特意设置了闹铃想早点起身。但7点都未到的时候,祁修霖就已经接到郑启泽的电话。契爷只讲了一句说话:
“仔仔,开门。”
不可置信的感觉好快被开心替代,祁修霖连忙落床跑出去开门,甚至连拖鞋都未穿。
“契爷!”
讲话的时候,祁修霖已经一把抱住郑启泽。郑启泽都好耐没见到祁修霖,尤其见到他穿着睡衣的模样更系令郑启泽想起以前。拍了拍祁修霖的后背,郑启泽笑道:
“鞋都冇穿!”
“我同daddy都想给个惊喜你,后日飞伦敦的!”祁修霖笑道,“点解你会突然间过来的?”
“来看下你daddy。”郑启泽的话看了眼关起的房门,问道,“我们去食早餐?”
“好!我去换衫!”
去到酒店的餐厅,祁修霖已经意识到daddy的情绪应当比自己预想的更加糟糕。唔系的话契爷都唔会连夜坐飞机赶来,但只要契爷来了一切都会好的。
饮着牛奶,祁修霖忍不住向郑启泽询问过去关于三伯的事。并未先回答祁修霖的问题,郑启泽反问道:
“你知唔知朝安堂的徽标系乜意思?”
想起嗰个自小都看到大的三角形徽标,祁修霖摇了摇头。
“系祁老爷的期望,兄弟连心。”不同于祁泱的善意美化,郑启泽只系讲了句,“但巨大财富的面前,一切的选择都无可厚非。置身事外,系最后赢家先可以讲的说话。”
见到祁修霖再次无意识地皱眉,郑启泽继续道:
“Daddy只得我一个,都系呢个原因?”
面对着郑启泽,祁修霖可以问得如此直白。他的敏锐再一次超乎了郑启泽的预估,短短的几个月,仔仔又长大了。
“呢个只系你daddy的选择,唔系你的。我们都只需要为自己选择负责。但系但有一件事,契爷希望你会记住。”郑启泽看着祁修霖的眼睛,正色道,“永远唔好让外人知道家族内部的不同意见。”
反复思忖着郑启泽的话,祁修霖郑重地点了点头。
陪着祁修霖食早餐,郑启泽又让厨房准备了点白粥。见郑启泽加了点糖在粥入面搅棒至彻底融化,祁修霖讲道:
“契爷,我一阵想去酒店附近看下有乜好玩的。等daddy醒了我们再一起陪他散下心?”
笑着点点头,郑启泽讲道:
“好!”
祁修霖的用心郑启泽自然知道,带着热粥回到房间,郑启泽轻声转动祁泱的房门。祁泱平日都好惊醒,偶尔也会失眠。看着他安睡的模样,多半都系等到天明先食了安眠药再睡的。
热粥杯摆在床头柜,郑启泽拿起祁泱放在枕边的手握入掌心。他的动作虽然轻柔,但被人触碰了身体瞬间让祁泱从睡梦中惊醒。见到系郑启泽在他身边,祁泱的眼睛里带着不可置信的感动。
只系微微抬手,郑启泽就附身给了祁泱一个拥抱。祁泱闭起眼睛闻着郑启泽身上的气味,轻声道:
“你唔使连夜过来的。”
“我唔放心你。”郑启泽顺势将他清瘦的小朋友抱起,再拿了件外套披在他肩上,“粥仲热的,先食点。”
“Stefan呢?”
“刚刚我们一起食的早餐,他依家去周围逛下。”郑启泽将粥拿到祁泱面前,“小心烫。”
味甜的热粥,暖心暖胃。但随着思绪的清醒,有太多事不由自主地再次涌入脑海,祁泱只系食了两三口就冇了胃口。
“昨日看到mammy的时候,我好后悔……”祁泱终于讲出压在他心头廿几年的说话,“我后悔从未去看过她。”
并不打断祁泱的说话,郑启泽只系重新将他的手握在掌心。不断地,轻柔地安抚着祁泱的手背。
“我知道如果问mammy,她一定会选择跟三哥走的。所以我连问都冇问过她……”祁泱将身体完全投入郑启泽的臂弯里,紧紧抱着郑启泽,哭道,“我都想她回选择我……”
祁泱的话在郑启泽的心里划上一各个尖锐的伤口。廿几年,他独自舔舐着从未愈合的伤口。一个由自己间歇造成的伤口。也正因同自己有关,祁泱先会压抑着他内心的挣扎,抛开一切情感的部分。站在一个自己希望的身份里,做出了一个最正确的选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