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边说着话,蒋承霖迈步走来,如常叫道:“四妹。”
付阮抬眼:“四哥。”
蒋承霖:“什么时候回来的?”
付阮:“昨天晚上。”
蒋承霖:“去于记了吗?”
付阮:“还没,在家吃的。”
两人毫不避讳地闲话家常,许柏松借故走开,周遭人不着痕迹地偷偷打量,如今的世道没什么秘密可言,付阮和蒋承霖在夜城修理陈欢的事,早已传回岄州,大家都很纳闷,俩人在岄州闹得水火不容,怎么跑去夜城还同仇敌忾了?
但也有消息更灵通的,知道付阮和蒋承霖都已拿到南岭项目的邀请书,蒋承霖还比付阮早拿到两天,也比她早回岄州,乔乾生就是其中一个。
“承霖。”
有男声打断蒋承霖和付阮的对话,两人闻声侧头,不远处走来一个年轻男人,三十来岁,比蒋承霖矮上一些,一身黑色。
乔乾生对蒋承霖说:“什么时候回的岄州?”
蒋承霖:“前两天。”
乔乾生笑道:“恭喜了。”
说罢,不等蒋承霖开口,他又看向付阮:“也恭喜付四小姐,这趟不虚此行。”
付阮跟乔乾生并不算熟,只能说认识,本能觉得乔乾生的笑容没有真诚,付阮但笑不语,果然,乔乾生自顾自地说:“很多时候,女人出面就是比男人好办事,付四小姐出马,更是抵得过千军万马,简直战无不胜,所向匹敌。”
第33章 你不也是个养女
这话连蒋承霖都听得刺耳,更何况付阮。
付阮脸上还带着笑,看着面前的乔乾生,不紧不慢地说:“听乔总的意思,是对自己的性别心有不甘?”
乔乾生说:“我就是当女人,也当不成付四小姐这样的女人,长得漂亮,又有手腕,关键眼光还独到,总能在最关键的时刻抓住机会。”
付阮闻言,唇角勾起的弧度突然明显了几分,笑着说:“乔总别妄自菲薄,你还有自知之明啊。”
话落,很轻的笑声响起,是蒋承霖,付阮和乔乾生说话,他就端着杯酒,明晃晃的站在旁边听着,丝毫不觉尴尬。
乔乾生脸色有一瞬间的变化,不过很快也笑了笑:“难怪大家都爱付四小姐,宁可舍利也要跟你交个朋友。”
付阮下巴微扬,一脸认真:“这倒是真的,没点底气的人也不敢跟我一起玩。”
乔乾生:“玩归玩,总要讲个游戏规则,捉迷藏不说时间,准备让人藏一辈子?”
付阮向来是兵来将挡水来土掩的脾气,甭管是谁,为什么,敢呛她,她一定来者不拒,只是听到这会儿才终于清楚,合着乔乾生也是为了许筝萦来的。
蒋承霖神色不改,悠闲地抿了口酒,付阮瞥见,脑中已经伸出腿将他一脚踹开,哪来这么不要脸的人,看戏不给钱还自带酒水,她再给他备个果盘呗?
短暂沉默,付阮不遮不掩地问:“乔总这么在意游戏规则,你也要玩?”
乔乾生说:“只是好心给付四小姐提点意见,点到即止就好,别玩太过。”
付阮悄无声息地收了笑容:“意见这种东西,在我想来是长辈提给晚辈,上级提给下级,再不然,消费者提给销售者的,乔总给我提意见,你算哪一种?”
收起玩笑模样的付阮,会瞬间给人造成巨大地压迫感,连带她那张美艳精致的脸,都给人一种蛇蝎变化的错觉。
乔乾生是看不起付阮的,一个女人借着家庭背景和美貌无限上位,嚣张跋扈,放眼岄州,没几个人被付阮放在眼里,余光瞥见蒋承霖那副看热闹不嫌事儿大的样子,乔乾生更加笃定,比付阮混得牛批的,都拿她当笑话,而付阮此刻在拿他当笑话。
同样收起笑容,乔乾生干脆开门见山,直截了当:“就凭许筝萦是我妹妹。”
付阮问:“你不姓乔吗,什么时候姓许了?”
蒋承霖又很不合时宜的笑了一声,见付阮侧头朝他看来,蒋承霖马上收起笑容,亡羊补牢:“乔总给许老磕过头敬过茶,是许老认的干孙子。”
付阮一副后知后觉的样子,她看向乔乾生:“不好意思乔总,我消息不大灵通。”
乔乾生心中讶异付阮变脸之快,还想付阮是不是有什么把柄落在许柏松手里,可还不等他仔细想清楚,付阮目不转睛,问:“所以呢?”
乔乾生对上付阮那双黑漆漆的瞳孔,只觉得血往脸上涌,挑衅地见多了,付阮绝对是节奏感最好的一个。
脸色明显变了几变,乔乾生在蒋承霖的关注下,硬着头皮维持男人的尊严,“付四小姐不怕得罪许家,连乔家也想得罪吗?”
付阮镇定自若地说:“那要看是哪个乔家,夜城乔家我自然不想得罪,但我要是没记错的话,你只是乔家的众多义子……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