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筝萦被绑走的消息,外界无人知晓,但圈儿内很快传得无人不知。
付阮最近都在夜城,频繁出席各类商会和酒会,碰见蒋承霖并不稀奇。
两人见面,也并不像外界传得那种针锋相对,而是主动打招呼。
“四妹。”
“四哥。”
蒋承霖:“怎么没带男朋友一起过来?”他明知故问。
付阮面色如常:“他想来就来,不想来就不来,我不强求他。”
蒋承霖唇角带笑,“你应该是他历届女朋友里最惯他的一个。”
付阮笑笑,“没办法,长得好看就得宠着嘛。”
蒋承霖脸上笑意更浓:“没想到温大公子十年前没吃上的饭,十年后终于吃上了。”
付阮今天心情格外好,不仅不生气,还顺着蒋承霖的话说:“在吃回头草这块,我不如四哥有经验。”
蒋承霖一脸正色:“那四妹可能是误会了,你是衣不如新人不如故,我恰好相反,衣服越老越潮,人越新越好,有新米谁还吃隔夜饭?”
他口蜜腹剑,剑尖刹那穿透伪善的笑容,迎面朝付阮刺来,付阮有一瞬动怒,但好在对蒋承霖毫无感情可言,所以剑在她面前戛然而止,付阮仿佛看到剑上串满蒋承霖的‘前任们’,最清晰的就是许筝萦的脸,活生生,血淋淋。
从小到大,付阮听说过很多蒋承霖的绯闻,没听过他真的爱谁,但爱上他的人,一定特别倒霉。
眼底露出嘲讽,付阮轻笑:“所以‘隔夜饭’的命运就是被倒掉,最好还是有人帮忙,过程一声不响。”
蒋承霖:“这么说也有点绝对,我不吃不代表别人不吃,有人找‘隔夜饭’找不到,就该找谁倒了‘隔夜饭’。”
付阮佯装不懂:“怎么大家都在找同一份‘隔夜饭’,一家米百家尝吗?”
蒋承霖:“饭里有肉,就一定有人想吃,藏着不让人吃,等把人饿极了,小心人家直接把饭碗给砸了,到时候谁都吃不上饱饭。”
付阮无所谓地笑笑:“四哥最后一句我赞成,砸饭碗都是拼命的仇,更何况直接要命,命都快没了,谁还管饭碗是好是坏。”
蒋承霖和付阮大谈‘吃饭经’,字字没提许筝萦,却句句都在聊她,许筝萦就是这碗‘隔夜饭’,而付阮口中所谓的‘命都快没了’,自然是指温仕言。
蒋承霖一听,镜片后的眸子难免多了几分耐人寻味,“原来我一直以为四妹铁石心肠,没想到也有冲冠一怒的时候?”
付阮看着蒋承霖,根本不上套:“四哥这是从何说起?”
蒋承霖低声道:“这是夜城。”
四个字,含义太多。
许筝萦前脚把温仕言送进医院,付阮后脚就如法炮制,像是生怕别人看不出是她做的一样,连打人的过程,地点,全都如出一辙。
现在圈内都传疯了,付阮为温仕言报仇,连规划局一把的干女儿都说抓就抓,如果她为南岭项目而来,那此举典型地自掘坟墓。
蒋承霖一面觉得付阮不可能是这种人,一面事实又摆在面前,两人对视,付阮漆黑的瞳孔中,是蒋承霖熟悉的狂妄,她说:“所以呢?”
付阮不管许筝萦是谁,是谁的秘书,谁的干女儿,谁的亲孙女,亦或是谁的前女友,许筝萦千不该万不该,不该自不量力的主动招惹她。
付阮这种人,她能克制自己不胡作非为,已经用尽了所有自控力,还指望她逆来顺受得过且过?春秋大梦都不敢这么做。
付阮收拾许筝萦不为任何人,只为自己,可这事在所有人看来,都是为温仕言。
蒋承霖也是这样认为的。
付阮跟蒋承霖短暂聊了几句,宴会上再无其他交集,推杯换盏,互相恭维,付阮正跟某领导聊天时,兜里手机响,看到来电显,她微笑:“不好意思。”
“没关系,你接。”
付阮接通,手机里传来封醒的声音:“温仕言不见了。”
付阮面不改色,“知道了。”
电话挂断,她如常跟人寒暄,只是余光瞥见某个高大背影时,边笑边咬着后槽牙。
第25章 卖艺不卖身
就怕温仕言有个好歹,付阮还特意叫人在医院守着,结果眼皮子底下,人没了,调监控,监控‘恰好’在维修,付阮被气笑了。
封醒说:“你做初一,他做十五。”
付阮有气没处撒,瞥眼道:“你想说他还挺公平?”
封醒想说,本就是一丘之貉,谁也别说谁龌龊。
如今两头各挟俘虏一名,就等着谁先坐不住,主动要求交换,在等待过程中,付阮和蒋承霖又在夜城碰过几次面,照旧打招呼,甚至嘘寒问暖,就是绝口不提消失的两个大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