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承霖看着抓在温仕言手腕上的手,那样快的反应,不知道的还以为许筝萦泼的是开水。冷眼看着付阮的全部举动,许筝萦没泼到温仕言身上的酒,好似尽数泼在了他脸上,滚烫的,刺眼。
厅中很快有工作人员上前询问,有人打圆场:“没事儿没事儿,撒了杯酒。”
谁料话音刚落,付阮拿起桌上杯子,手一扬,伴随着周遭倒吸冷气的声音,许筝萦被迎面而来的酒拍地闭上眼睛。
这边闹大了,整个宴会厅突然变得寂静无声,许筝萦礼服湿了,脸上分不清是酒还是泪,她从小到大都没受过这种窝囊气,缓缓抬头,死瞪着付阮。
陈局和赵局都闻声赶来,开玩笑,且不说这一桌人拢共身价多少,单一个蒋承霖,磕碰到哪他们也要受牵连的。
看向蒋承霖,果然,脸很臭。
陈局问:“出什么事儿了?”
付阮坐在沙发上:“刚刚不小心把酒洒在许小姐脸上了。”
她用最平静的口吻说最狂的话,倒搞得陈局无言以对,好在赵局脑子转的更快,出声说:“赶紧带许秘书去洗手间处理一下。”
许筝萦不是不想跟付阮死磕,只是余光瞥见蒋承霖,他一动不动地坐在那里,丝毫没有替她说话的样子,反观付阮身边还有个替她说话的温仕言,众目睽睽下,许筝萦起身跟服务员离开。
从蒋承霖身旁走过时,他头都没抬,许筝萦只觉得浑身一凉,像是血都被放空了。
……
许筝萦借故走开后就再没回来,商会结束,温仕言好声好气地哄道:“别生气了,一个过客和过客的过客,你多在意一秒,都是对自己的不尊重,想吃什么,我带你去。”
付阮:“今天对不住了。”
“嗯?”
付阮:“她冲我来的,还拿你垫了半天牙。”
温仕言后知后觉,笑说:“哈,你也不知道许筝萦跟蒋承霖谈过?”
付阮不出声,蒋承霖绯闻多的一箩筐,谁有心思在意他哪段是真哪段是假,谈得是谁,姓谁名谁。
温仕言自问自答:“许筝萦和蒋承霖都是常青藤的,两人不同校,一次体育联合比赛上认识的,许筝萦追蒋承霖追了两年,为他跨校送早餐,在他公寓旁边租房子,反正就是起早贪黑的追,结果在一起不到两个月,蒋承霖就给她甩了,她在家一哭二闹三吃药,还进了一次ICU。”
付阮眉心微蹙,眼带怀疑:“她在家里什么样,你怎么知道?”
温仕言在开车,目视前方,随口道:“我之前在夜城谈了个女朋友,她是许筝萦闺蜜,俩人在国外读书时住一起,她跟我说的。”
付阮猝不及防地笑了下,不是觉得事件本身有多好笑,而是觉得报应来的太快。为了讽刺她,许筝萦故意拿温仕言踮脚,欺负温仕言现在无权无势不能把她怎么样,谁能想到温仕言有的就是她的‘黑料’。
这都不能叫识人不清,简直猪油蒙了心,闺蜜卖友求|欢,前男友冷眼旁观。
冷笑过后,付阮脑中没来由地出现蒋承霖的脸,虽然他在桌上既没找茬,也没添油加醋,但她仍旧无名火,瞧他看上的都是什么人,眼睛瞎了吧。
第21章 骂人不带脏字
巧了,蒋承霖也觉得付阮眼瞎,从她说温仕言比他长得好看开始。
蒋承霖本就不爽,所以当许筝萦出现在他面前时,哪怕意料之中,蒋承霖心里还是升起浓浓地不耐烦,连带着想起当初她在国外那段死缠烂打的日子。
没有客套,蒋承霖开门见山:“要是说商会上的事就算了。”
几个小时不见,许筝萦眼白明显泛红,看着蒋承霖,她依旧把背挺得很直,“我就占用你十分钟。”
蒋承霖很讨厌这种说话方式,打着商量的口吻,实则更像命令。
见蒋承霖不说话,许筝萦再次开口:“你怪我连累你了吗?”
蒋承霖面色淡淡,实话实说:“你没连累我。”
许筝萦不喜欢蒋承霖这种不冷不热的态度,直言道:“我就是看不惯付阮那副又当又立的样子,在你这吃干抹净才几天?现在又带着温仕言招摇过市,找个像样点的也就算了,谁不知道温仕言是什么人,她摆明了在打你的脸!”
许筝萦越说越气,气这样一个女人,都能跟蒋承霖光明正大的领结婚证,凭什么?
外界都传蒋承霖和付阮离婚后闹得很凶,已是撕破脸的状态,本以为蒋承霖在公开场合不好说,私下里定会同仇敌忾,谁料蒋承霖眼皮都没挑一下,许筝萦等了五秒,十秒……蒋承霖就这样不声不响,不喜不怒的看着她。
这种感觉让许筝萦浑身的血,热了又凉,一如今天在商会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