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日过去,到了傍晚,今日学堂的课也都结束了。储殷又遣着榆林拿上一堆灵石、丹药之物送往那七人的宗门处给他们的师尊,以资奖励。
于是榆林拿着一堆东西先去了一趟两仪门。
找到刘玉海时,他正在送走几个哭得梨花带雨的女弟子。
榆林一瞧刘玉海愁眉苦脸的模样,便知道他又是在为那两个惹祸精徒弟擦屁股了。
“刘仙长。”榆林拿着东西走近与他打招呼。
刘玉海擦擦额上的汗,将他迎了进去,“榆林,可是那两个家伙又欺负了哪个新弟子,叫你来知会我?”
榆林将一袋灵石递过去,恭喜道:“您今日没课,大概不知道,昨日杨师兄和翟师兄他们那一队在秘境试炼中得了第一,这是宗主给您的奖励。”
“当真?”刘玉海满脸不可置信,在得到榆林肯定的回答后眼眶都湿润起来,连连拍手自语:“好啊,好啊。”
等榆林都走出去好远了,回头望一眼,见刘玉海还捧着一袋灵石傻傻地在那站着。
时不时还用袖子擦一擦眼角。
这模样看着着实可怜。
榆林接着去了清音宫。
曲荣荣果然不在。说实话,榆林到现在还没见过她长什么样子。
听童锦芝和姜颂的意思,曲荣荣这次的道侣是个凡人,她跟着去了人间,她们俩也许久都未与她联系上。
然后是妙丹阁。
是范玉珍开的门,“榆林,你找我师尊吗?”
榆林:“昨日范师姐一行得了秘境第一,宗主高兴,说诸位师尊教导有方,让我给蔺阳长老送些东西来。”
“那你等着,我去知会师尊一声。”范玉珍正要进去,榆林又喊住她:“也……不必麻烦,这东西您收着也行,我就不打扰了。”
范玉珍手上一重,再抬头时,榆林已经脚步匆匆地走远了。
“玉珍,进来。”
“来了。”范玉珍抱着东西往丹房走。
榆林有一回找蔺阳长老,他正在丹房炼丹。榆林见四周没人,便在门外喊了他一句,结果被蔺阳长老一声呵斥,吓得他再也不敢来妙丹阁。
这一晚上连着跑好几处,他真是累得没了话讲。
到凌虚宗时,大晚上的,季晋华还带着一堆弟子们在后山练剑。
榆林与季晋华说到宋辰这个名字的时候,见他面露疑惑地往人群中扫视一眼,他便十分贴心地指了指那个虚举着一把剑在队伍里头划水摸鱼的大个,季晋华这才连连点头,认出宋辰来。
最后是山鹤门。
一圈跑下来,天都黑了。
完了,这个时间,许幻竹不会已经上床睡觉了吧。
想到这里,榆林连忙加快了脚步。
运气颇好,他来小院时,许幻竹正抱膝蹲在地上,盯着竹床边上的一丛月见草发呆。
“许仙长,您换花啦?”
粉色的花朵摇摇摆摆,像是在与人打招呼。
许幻竹敷衍点头。
她昨日本想把着一处的压坏了的月季拔了,再寻个好日子种些别的花。
结果那会才蹲着清理了一株,便觉得竹床上的酒香得很。
想着喝几杯再来弄。
于是一杯又一杯,好像给自己喝倒了。
方才不知怎么在房里的床上醒来,再走到院子里,便看见这处的残花都被拔除了,栽了一片粉嘟嘟的月见草。
脑子里闪过些昨日的片段。
花前、月下、两人、对饮……滚花丛……
她有些难堪地低头,接着伸手按住一颗摇摇摆摆的花脑袋。
眼神带着警告,好像在对那小花朵说:你最好给我安分守己。
“许仙长?”榆林见她一个人玩得出神,忍不住提醒,还有一个人在这儿。
许幻竹继续看着花,往榆林的方向伸手,做了个‘请’的姿势。
前几次来山鹤门,又是让许幻竹去上课,又是让她去发表感言,他总觉得自己当的是恶人,因此也格外不好意思。
但今日他是来送钱的,所以格外理直气壮。
他清了清嗓子,声音宏亮地重复了一便刚刚在前几处讲的话,并递过去一大袋子灵石和丹药。
储殷特意嘱咐过,许幻竹的分量要多给,她最辛苦。
因此她的袋子是最大的。
“放竹床上吧。”许幻竹懒懒地应道。
?
这不对啊。
许仙长不是最爱灵石了吗?
榆林觉得自己受到了打击,呆呆站着。
许幻竹问:“怎么,你还想吃桃子?”
榆林抬头望了一眼桃树,那桃子还是剩了许多,看来压根没人敢吃。
他连连摇头,将东西放好后便快步走了。
榆林走后,柳山斋传来通讯符。
“许幻竹,你和时霁说了没,你们什么时候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