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而在一个月后当着众人的面时常带着一个东宫侍妾出席在各个宴会之中,导致那昔日的未来太子妃霎时间沦为笑柄。
毕竟太子殿下抛下她这个高门贵女,反而去将一个上不得台面的侍妾护为珍宝,任谁都不能接受这般的羞辱。
可解除婚约一事散发了许久,那当初的准太子妃却长达两个月没有消息,也没人再见过她一面,时间久了,竟是传出了她因不舍与太子取消婚事而自戕的假消息。
听完这些,霍汐棠沉默了许久。
燕湛不紧不慢道:“棠棠现在最该做的便是整理好心情准备封后大典,朕这回不会再给你时间慢慢去考虑了。”
若是先前,她还有些不情愿没有想好,他不介意再耐心等一等,但经过这次她的逃跑他才彻底醒悟,只有将人时刻看在自己身旁才最是要紧。
这小姑娘那张漂亮的皮囊下,藏的不一定是乖顺。
她总有办法将他的思绪打乱成一团,如今只有早日封后,将那些碍眼的人除尽,他才可放心。
霍汐棠低垂着眼睫,小声道:“那我总该回去吧?两个月没回了,哥哥也会担心的。”
回去?燕湛眼神寒光微露。
得知了藤蔓萝后,他便可以确定了,前世顾林寒阻止不了燕舜执意要娶棠棠,大抵便是在成婚之前就给棠棠下了那毒,目的便是等她嫁给燕舜后再不知不觉死去,届时燕舜也不会怀疑到他头上。
她的生父在太子和情妇面前果断选择了后者,而她如今还蒙在鼓里……此时定国公府定是不安全的。
“定国公府便不必回了。”燕湛轻笑一声,侧眸看她:“朕知道现在哪里才是最适合你去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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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宫内,燕舜坐在书案后处理政务。
两个月过去太子一扫先前的跳脱,整个人都成熟稳重了许多,不再如从前那般提起学习与处理朝政皆十分抗拒。
霍湘菲跪在一侧研磨,柔声道:“殿下稍微休息休息吧,再这样下去您眼睛会吃不消的。”
“无碍。”
燕舜虽说无碍,可霍湘菲瞧着心疼,殿下这些日子的转变她不是感觉不到,恐怕是彻底对霍汐棠死心了罢,但暂时又走不出来,便只能将自己埋在政务之中。
霍湘菲委屈地垂眸望向自己的小腹,红唇微启,挣扎了许久还是选择闭嘴。
恰逢这时,李福良在殿外通传:“殿下,定国公到了。”
燕舜轻抬眼帘:“让舅父进来。”
定国公脚步声风进入寝殿,一眼便看见霍湘菲黏在太子身侧,不悦地吩咐:“你出去,我有话单独与殿下谈。”
“是。”霍湘菲不情不愿退出殿。
殿内,燕舜问道:“舅父可是有什么要紧事?”不然不会忽然来了东宫。
顾林寒道:“陛下回京了。”
燕舜执笔的手微微一顿,一个念头在他心里反复思考了许久,终是问道:“那棠棠呢?”
棠棠失踪了两个月,若不是皇兄将她也带出了长安,他定是不信的。
顾林寒冷沉着脸,“暂时不知,但她没有回国公府。”
燕舜静默了会儿,遂不耐烦道:“那又如何,她现在与孤也没什么关系了。”
“殿下倒是长大了不少。”顾林寒感叹。
燕舜冷笑:“舅父,孤一直很想问,棠棠究竟是不是你的亲生女儿。”
他即便是再愚蠢也感觉的出来,舅父对这个亲生女儿还没对他一半上心,如今棠棠与他关系破裂,舅父竟是还向着他。
顾林寒以坐下的姿势避开了燕舜尖锐的眼神,说道:“是亲生女儿又如何,她既是已选择了陛下,那便注定与我们为敌。”
“殿下将来是要继承大统之人,岂还能如此优柔寡断?”
继承大统。燕舜笑了几声,“舅父恐怕还不知,棠棠她早将我东宫内那枚解药顺了出去,恐怕皇兄这时早就解毒了,舅父觉得以皇兄的为人会乖乖将龙椅拱手相让?”
闻言顾林寒大惊失色,“这是什么时候的事?为何我没有听说?”
燕舜手指紧紧按着朱笔,咬牙切齿道:“孤也是前两日才发现的,若非李福良老实交代了,孤如何都怀疑不到她身上。”
她竟是那般无情,与皇兄苟合一起还不够,竟是欺骗他的感情从他东宫将那枚解药取走,她就那样爱着皇兄?竟是为了皇兄的性命,甘愿做出这样的事。
顾林寒没料到会出现这样的变故,当即便紧张起来,若是陛下解了毒,那想必下一步便是要铲除他和太子了。
燕舜眼前仿佛出现了霍汐棠,他心中的恨意翻涌了上来,用力掐断手中朱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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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车朝往朱雀大街的华文坊行去,缓缓在一座宅院前停下,燕湛抱着霍汐棠下马车,说道:“便是这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