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意翻动两下屏幕,找到购电影票的app,裴矜扭头看他,“你有什么想看的片子吗?”
沈行濯食指绕着她的发尾不断把玩,漫不经心地说:“没有。你选吧。”
“这个喜剧片怎么样?”裴矜试图和他商量,“前段时间听妤妤提起过,说这部电影很催泪。”
“喜剧片催泪?”
裴矜含笑解释:“喜剧的核心是悲剧。”
沈行濯睨她,没说太多,“想看?”
“嗯……有点期待。”
“那就这部。”
裴矜扫了眼手机屏幕上显示着的时间,粗略思索了下,最终选了晚上十点以后的场次。
那场上座率不高,人相对来讲较少些。
订完票,裴矜轻声喊他:“沈行濯。”
“怎么了。”
“我想问你一个问题。”
“什么问题。”
“你陪别人去电影院看过电影吗?”明知道不应该,可她还是忍不住想问。
沈行濯倒没觉得这问题有什么不妥,平静说:“你是第一个。”
裴矜承认,眼下这一秒,他们之间原本存在的无形距离因他的回答而被拉得格外的近。
再细微不过的小事,却能成为惹人动容的一个节点。
没给她太多思考的时间,沈行濯带着腕表的手已经顺着被卷起的睡裙衣摆伸了进去。
裴矜不由自主地颤了颤,想躲闪,身体被他固定住。
很快,他细碎的吻落在她的脖颈间,手中的动作不疾不徐地逐步向上延伸。
裴矜分寸逐渐凌乱,语调也随着略微发颤,“……不是说要出去吗?”
沈行濯说:“还早。先做些其他的事。”
话音落地的同时,隔着薄薄的纯棉面料,他单指探过去,缓声问了句,“消肿了么。”
他举措着实突然。裴矜背部绷得笔直,脸颊烫得厉害,伸手,下意识要去阻止,“……别。”
腕间附着的浅淡红痕映入两人眼帘。
沈行濯目光沉了沉,反握住她的手腕,轻揉,“疼不疼。”
裴矜如实回答:“不疼,只是看上去有些触目惊心。”
“以后我注意。”
奇怪的是,她竟从他的语气中听出了昭然若揭的心疼。
“其实没事的。”裴矜说,
沈行濯微微挑眉,“喜欢这样?”
裴矜将脸颊埋进他的颈窝,小声呢喃:“……喜欢。”
喜欢。这倒是真的。
沈行濯没再逗她,也没打算继续做些什么,只安静抱了她一会。
没过多久,问她:“饿不饿。”
“还好。”裴矜稍微坐直,盯着他看了两秒,“要出去吃吗?”
“你想出去吃么。”
不知是不是她的错觉,他今天似乎格外喜欢将主动权交给她。
这感觉并不赖,甚至能达到蛊惑人心的效果。
只要他想,轻易就能令人一再沦陷。
裴矜没急着回答,而是说:“我知道附近有一家寿司店很好吃,要不要去尝尝?”
沈行濯淡淡看她一眼,“中午吃日料,晚上吃寿司?”
“我想吃。”裴矜放软声线,“陪我去,好吗?”
沈行濯没拒绝,拍了下她的腰侧,“去穿衣服。”
-
换好衣服,裴矜手腕被涂上药膏。
两人一前一后出了门。
沈行濯没让小钟或于叔过来接送,而是选择自己开车。
这是裴矜第三次坐他开的车。
坐进副驾驶座,倏然想起上次他们如同决裂般的散场。
即使事情过去这么久,可当时由内而外散发出的负面情绪,时至今日,裴矜依旧难以忘怀。
车内放着柔和的古典乐,是巴伯的《为弦乐而作的柔板》。
一路上两人交流不算多,偶会想起什么才会闲聊几句,却不会觉得冷场。
月色朦胧,车窗上沾了些晚霜雾气,弥漫在车厢内,混着空调散出的冷空气,使人顿觉凉爽。
浪漫又惬意的感觉。裴矜很享受这段路程,或者说,很享受此刻和他在一起的时光。
越是短暂,越是难得,越是觉得无比珍贵。
寿司店和裴矜住的小区仅隔了两条马路,左右不过十分钟的车程。
正值饭点,人流量高峰期。寻车位花费了一些时间,从车上下来已经是半个小时以后。
走进店里,被候在门口的迎宾人员礼貌告知包厢人满为患,只有一楼大厅还有几张空桌可以入座。
裴矜知道沈行濯几乎不会在堂厅同外人一起用餐,眼见没有包厢,本打算换一家餐厅,却被他出声阻止。
沈行濯说:“来都来了,进去吧。”
裴矜委婉说:“一楼人多,会比较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