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巫九灵深呼吸，冷然抬指，复杂的咒文顷刻布满天绝裸露在外的肌肤。
无意义的对话让她失去了耐心。
天露和镜徊顿时如临大敌，可天绝只略微加快点语速，带着一种不顾一切的决心冷声道：
“你要知道，不是所有的家伙都像我们一样坦诚，纯白天堂，血色地狱，那些你自以为的对你掏心掏肺的一方，祂们都藏着不少重要的消息不肯完全告诉你。
死神小姐，所谓的‘好感值’也只是个幌子，不要因为上位者施舍的一点点好就把自己整个神都稀里糊涂地赔了进去。”
“结束晨昏境的副本后，带着全新的认知回去问问吧。”
天绝顶着森寒的威压一步步走上前，微低下头凑到巫九灵的耳畔，确保每一个字都传达过去：
“问问你的亲爱的白区意志，或者问问那个同样含糊其辞的帮凶系统，问问祂们，为什么属于最强死神NPC的记忆，会是残缺的。”
呼吸一滞，巫九灵垂在身侧的手瞬间攥紧，眼瞳紧缩。
“你在说什么？”
但天绝没有继续回答她。
转过身，少年的身形最先淡下了色彩，从空间消失不见。
“玩家们都不是什么好东西，所谓的最高意志也一样，死神小姐，你总有一天会明白的。”
天露扔下一句话，转身跟上了哥哥的脚步。
“……唔。”面露貌似纯真的神色，最后剩下的镜徊很坦诚地耸耸肩，“是这样的，天绝那小子说的都是肺腑之言，阿灵你认真考虑一下哦。包括我在内，大家都非常希望你能来到我们的身边，至于那个副本嘛，我还是建议你单独把那四人丢过去的好。”
想要在最后碰一碰巫九灵的肩膀，但镜徊还是收住手，随便挥了挥，算作告别。
等从梦境空间转醒过来，巫九灵睁开眼，桃红色的眸子没有半分睡意，只呆呆地盯着天花板。
梦境会谈中，对方最后的话语在脑海中盘旋，久久不散。
片刻后，她用神识戳向纯白天堂的最高意志。
“那个副本，我接受了。”
她可以接受片段的遗忘。
但绝不允许残缺的记忆影响到他们。
绝对不能。
作者有话说：
灵厨和扭曲的灵厨（）
第46章 游戏使者
三天后, 午夜零点。
巫九灵从传送漩涡中迈步走出，她睁开眼，身体站的前所未有的稳当。
她的掌心浮现出一团暗黑色的能量, 似烟如雾, 凝聚出来后让能量周围的空间都扭曲了一瞬, 直到黑气被翻手收回，那一处空间才躁动着恢复原状。
这次的能力库让巫九灵十分意外。
100%。
居然没有封锁她半点力量。
仿佛是那个高居上位的影子朝她半点不设防地伸手，表露出“我不会束缚你的半分手脚，给予你全部空间自由发挥，但你最后必定会来到我们这一边”, 这样的意思。
很有自信，像是坚定了她一定会改观什么一样。
巫九灵摇摇头，不深究，转而打开这次副本的特殊面板。
同时, 她感到自己身后的虚空似乎扭曲了一下，除了这次被特别要求隐形静音的小粉团, 还有一个拍摄镜头悄咪地跟了过来。
巫九灵稍一侧头, 手臂毫无征兆地突然一伸, 黑气再度萦绕指尖, 从虚空中一把揪出一个五颜六色的梦幻泡泡, 提到眼前打量。
后面躲着可以, 但一上来得先让她看清楚是什么东西, 别背后给她搞事情。
被阴气森森的纤白手指死死捏着，泡泡色相头：“……”
嘤！
是的，这一次的副本十分特殊, 其中一点就表现在, 不只是暗区、白区的所有玩家和角色, 来自另一重空间的数不清视线也聚焦在了他们身上。
因为巫九灵迅速拉近的动作，原本高清镜头中，少女如建模一般精致绝色的脸也飞速放大，卷翘浓密的长睫根根分明，秾丽的桃色眼眸仿若有魔力一般，吸引人心甘情愿地沉溺。
同一时间的另一端屏幕前，还留守在幻想乡的NPC们，不约而同地屏住了呼吸。
因为设计特殊且内部人员只有角色，所以这里的每一条弹幕都会被记录下身份和姓名。
一些社牛的厚脸皮难得有次发泄尖叫的机会，不要命地刷他们从人类那儿听到的发疯弹幕，更多的还是不动声色，只将小手指头偷摸移向一边的送礼按钮。
“嗯，都是因为同为NPC，看到最强死神还不得不流落在外为他人打工，实在是闻者落泪，这才勉强出于角色友爱精神送礼物救济而已。绝不是因为被强大和美貌吸引什么的！”
那些不断默默送东西的家伙都如是想着，表面嘴唇紧抿成一条直线，眼神是统一的五分不羁三分高傲两分凉薄的扇形统计图，实则手指舞出残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