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虐竹马千百遍(119)

“凑数。”元无忧理直气壮。

徐慎之:“……”

徐慎之:“我在沉默什么。我早该习惯了。”

他看着孙煌煌一路进了内院,到处寻摸值钱的东西,不由叹了口气:“终归是该寻些品行好些的人……我听说你是专门去潇湘苑寻他的,是此前就认识?你是从哪里认得这种人的?”

“赌场。”

“……”

“他教我赌钱。”

“……”

“然后被我赢得裤子都没了。”

“……”

“最后好像是光着脚回去的?”元无忧回忆起过往。

“……戒赌!”徐慎之拳头都硬了,满脸都是“何等败类教坏我女……我家小姐”的模样,“良家贵女,怎可涉赌!”

“后面也没再赌过了。反正都是赢,也没什么意思。我又不缺钱。”

“……”

这若让赌场里输得倾家荡产的赌鬼听到了,不知要作何感想。

徐慎之被“好好的孩子竟然让人教会了赌钱”给气得不行,不由得教育了元无忧许久,又规劝她不可沉迷话本,多读圣贤书。眼看着临近傍晚,他怕元无忧饿了肚子,这才勉强停止了教育,转身做饭去了。

武澎差不多也是这时回来的。他在会客厅找了个地方坐了,便望着墙上的挂字发起了呆。

那字写得潇洒俊逸,颇有风骨,是元无忧不久前的字作,写过后便随手扔到了桌上。徐慎之看到了,颇为自得,专门好生装裱了,挂在了会客厅里。

这孩子甚是聪敏,诗文工理都有造诣,若是肯沉下心来加以打磨,必定能在某一领域盛负才名。可惜她志向并不在此,无意成就什么事业,也无所谓什么才名,整日优哉游哉,招猫逗狗看话本,称得上是在浪费天赋,每每让徐慎之心痛得难以自已,扼腕叹息。

武澎盯着墙上的字,晃了一会儿神,忽然开口:“这字颇为洒脱不羁,主人大约也过得很是自由……这是谁的字,为何没有落名?”

元无忧不知他说的是哪幅字——徐慎之和烟罗也会有些字画挂在这儿,他们本是一家人,这里也是他们二人的家——便从看话本的百忙之后勉强抽空抬头看了一眼:“哦,那是我写的。”

“小姐写的?”武澎看着她,眸中尽是钦佩,“小姐好字。”

他看上去只是无事闲聊,元无忧却总觉得他似乎有些心神不宁。

她终于极难得地彻底放下了手中没看完的话本,看着武澎,问道:“你有什么心事吗?”问得直白而不加掩饰。

武澎愣了一下,像是没想到她会忽然这样问:“没事。”

元无忧却没有放过他,仍看着他的眼睛,却不是在试图窥探出什么,而是在等着他说话。

武澎迟疑了一会儿,再次开口:“真的无妨。”

“好。”元无忧应道。她顿了一顿,再次开口:“你认我为主了吧?”

“……是。”武澎答道。他猜得出,元无忧这是要逼他说了。

逼他说,他就得说。因为他承诺向她献上忠诚,不违主命是最基本的标准。

元无忧却没有追问。

她只是继续说道:“上首和下属,下属应受命为上首做事,相对应的,上司也应为下属担事。你给我做事,我为你担事,天经地义。所以,如果你有什么烦心事,都可以告诉我,我一定会帮你。

“当然,不想说也无所谓,我无意逼你。”

“多谢小姐。”武澎拱手低头。这位小姐这样坦荡而乐于担当,倒比军中的男人还要大气得多。

“也不用太生分。说是主从,其实我这儿也不讲究这个。比如烟罗是我的姐妹,而慎之……大约算是我爹。”

“?”

远处不断有饭菜的香气传来。算算时间,徐慎之大约已经做好了饭。

真的如同是一家人一般。

“等你想说的时候,一定要告诉我。”元无忧说道,又冲他挥手,“走吧,吃饭了。”

武澎是凌晨苏醒被离魂的,孙煌煌是下午跟着元无忧回来的。一日之内,竟来了两位新人。

徐慎之颇懂得待客之道,满满当当摆了一桌的餐点,丰盛异常。

孙煌煌看得眼睛都直了,像是八百年没吃过饭,一顿饭吃得风卷残云,嘴角滴油,桌上的鸡鸭骨头都堆不下。

武澎其实也很惊讶。徐慎之看上去颇为儒雅,一双手怎么看都是拿来写字作画的,竟能做得这样一手好菜。

武澎下意识地扫了一眼徐慎之的手,骨节分明,手指上落着笔茧,还有……

无数陈年的暗疤?

武澎的异能是五感敏锐,真的使用起来,百里之外的军书也能看得一清二楚。哪怕不刻意使用异能,他的五感绝不是常人所能及的。因而,旁人也许并不会注意到的浅淡疤痕,在他眼里都比秃头上的虱子都还要一目了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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