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惟撇嘴,这人装模作样的找谱子摆出来,当真是欺负她不懂是吧?
一曲毕,陈思杨得意地抬眼看她。
叶惟捧场地鼓掌,走近两步假装看铺子:“哇,这个《奏鸣曲》真好听啊。”
陈思杨强掩笑意,摆摆手:“还行吧就。”
“就是曲风不太古典,跟它的名字一点也不搭呢。”
“奏鸣曲里面就只有这首比较现代化。”
“这样啊。那你能不能教我弹几首曲子啊。”
钢琴凳很宽,陈思杨挪了半边椅子出来给叶惟坐。
叶惟坐下,陈思杨清了清嗓子:“咳,今天呢,就简单地教一下你指法。”
叶惟期待地点点头。
“你先把手放在键盘上,手掌的弧度要成一个圆弧状,手指掌关节...”陈思杨看了看叶惟的手,“嗯,非常好。”
“触键的时候,尽量垂直,掌关节发力,很好。”
陈思杨用同样的手形覆在她的手背上,带着她按键,让她感受方式和力度。
男生的体温好像就是要比女生高一点,叶惟的手稍微有点冰。
“你手怎么这么冷?穿得太少了?”
“没有吧。我冬天手就是挺冷的,穿再多也没用。”
陈思杨没说话,下意识捂了捂她的手。
叶惟有点痒,快要忍不住了,她抬眼看陈思杨:“你这是在教我还是在...”
陈思杨飞速把手拿开,瞪她一眼:“是你说要学的啊,人钢琴老师都是这么教的。”
叶惟抿唇憋笑,表示理解。
她翻开谱子,选了一首印象比较深刻的,识了一下谱,磕磕巴巴地弹起来。
这首曲子很短,但是旋律她很喜欢。
弹完转头,陈思杨一脸“你这是在做什么”的表情,微笑地凝视着她,咬牙切齿:“逗我很好玩是吧,我可是认认真真在教。”
叶惟笑得停不下来:“我也是认认真真在听啊。没有陈老师帮我回忆,我真的也快记不得了。”
“所以你也早知道我谈的不是奏鸣曲了?”
叶惟眼睛从陈思杨脸上移开,难得心虚:“但这是什么曲子,我没听过,还挺好听的。”
陈思杨转头:“不告诉你。”
叶惟好声好气地哄:“我教学费,行不行,陈老师?我晚上请你吃饭,想吃什么随便点。”
“别想这么便宜就想一笔勾销。”
“那你想要怎么样呀?”
陈思杨站起来,舒展了一下筋骨:“先记账上吧。”
音乐课是下午最后一节课,在艺术节准备期间,第四节 晚自习也管得不严,两人起身打算去吃饭。
“你什么时候学的钢琴?”叶惟好奇。
“小学二三年级吧。”
“我也是差不多。说不定我小时候还和你在同一家琴行学呢。”叶惟想了想那个场面,“毕竟屏山也就这么大点。”
“我小学一二年级是我妈教的,因为我不愿意学这个,我那时候想学架子鼓来着。后来我妈经常陪我练琴,我才稍微有了点兴趣。”
叶惟含笑:“那你那时候是去哪里练的?”
“嘉禾。”
“那不是,我在轻音。”叶惟撇嘴,有点遗憾,“屏山就两个最出名的练琴的地方,这都能不一样?”
“这么想跟我在一起啊?”
叶惟疑惑地转头看他。
“我说在一起学琴。”陈思杨就跟被踩着尾巴的猫一样,迅速地纠正了嘴瓢。他看了一眼叶惟,又立刻转开。
叶惟看得好笑:“我是在想,咱们要是早点认识就好了。”
“早点的话,说不定你还对我不感兴趣呢。”
“不会的。”叶惟很笃定,“你知道吗,有的植物在高浓度二氧化碳里也能生存一段时间,但即便如此,它们还是很渴望氧气,因为只有有了氧气才能进行真正的呼吸作用。”
两人回到教室的时候,张婕婕打趣她和陈思杨怎么不来个四手联弹上艺术节。
“怎么每次我俩单独在一起的时候都能被你发现啊。”
“我忘了我的一包纸还在座位上,本来想回来拿,结果看到你俩在弹琴,就没进来打扰。”张婕婕朝她眨眨眼睛。
她是少数知道叶惟会钢琴的人。
叶惟答:“四手联弹等你结婚的时候再表演,这次就算了。”
遭到张婕婕的一顿暴揍。
...
艺术节海选一轮一轮的过,六班报上去的男生唱歌的节目第一轮就被淘汰了,但是钢琴独奏通过了第一轮,最后为了顾全大局,并入了另一个乐器合奏的节目中。
好歹入选了一个,虽然不是“原汁原味”,这让六班在艺术节当天也不至于毫无参与感。
叶惟和张婕婕在体育课以及一些闲暇时光中也偷溜去看过艺术节的好几次彩排,竟然也把节目看得七七八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