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去敲门，没人开门。
随晋目光稍沉，叶惟比他沉不住气。
“他不会出什么事吧？他又去找陈志文了？”
“应该不会，陈思杨不是那种故意挑衅的人。”随晋摇摇头，“我先送你回去吧，然后我再试着找找。”
随晋把叶惟送到小区门口，叶惟请他有陈思杨的消息以后麻烦告诉她一声。
叶惟再次从裤袋里摸出手机，摁亮屏幕，还是一条回信都没有，她边走路边看屏幕，叹了口气。
“眼珠子都快掉到手机上了。”
一个低哑的男声突然在叶惟耳边炸开。
她猛地侧头，陈思杨蹲在离她两米的花坛坎上，正在抽烟，地上的落叶堆旁一堆烟头。他的卫衣帽子很大，兜在头上，看不到他的表情。
男生似乎意识到自己的声音哑了，用力地咳了一声，抬眼看她之前把烟摁灭了。
叶惟站在原地，看他做完这一系列的动作。
“看什么呢？走路也要看，不怕撞着树？”
叶惟还是没搭腔，陈思杨也不说话，他咽了一下喉咙，又咳了一声。
像是这一声咳嗽把叶惟惊醒了似的，她上前两步，在陈思杨面前蹲下来。把书包背到身前来，拿出侧面的水杯，打开倒了水在杯盖里，递给陈思杨。
陈思杨也没跟她客气，温水入喉，嗓子总算要好受点。
他喝得很快很急，就像一直在等这一口水似的。
叶惟又往杯盖里继续倒，陈思杨也继续喝，直到把叶惟杯子里剩下的水喝完。
叶惟从他手里接过杯盖，低头盖上，问他：“你怎么不回我消息？”
不开口不知道，一开口她的声音居然有些微自己都难以意识到的酸涩。
“没看手机。”
“我和随晋哥都很担心你。我们还去你家敲门了。”
叶惟边看着他，尽量放轻声音说。
“你电话也不接，消息也不回，人去哪也不知道，这样不好。”
陈思杨像是听笑了：“屏山就这么个地儿，还能把我走丢了不成。”
“你能不能听重点！”
叶惟一下子站起来，有点生气。
诚然她今天听到余玲和陈志文的话心情也不算好，但是陈思杨这种无所谓的态度也让人有点窝火。
陈思杨却没抬头看他，他长长地叹了口气。
叶惟转身就走，陈思杨却一把抓住她的手腕，把她拽停在原地。
他保持着拉她的动作不动，但是也不说话。
就这么僵持了十几秒，叶惟认命地蹲下身，平息了一下心情，也叹了一口气。
最后还是她服软哄人。
“你下次别这样任性了，考虑一下为你担心的人好吗，总是一意孤行，人在哪也不知道，干什么去了也不知道。明明还有很多关心你的人啊。”
陈思杨放开她的手腕，从兜帽的阴影中抬起头来，眼圈微红，定定地看着她。
两人就这样对视着，叶惟几乎要先败下阵来。
“我...”
“我心情不好。”陈思杨道完歉，又低下头去，“下次不会了。”
叶惟却听得更难受了。
“我没有怪你的意思。”她苍白无力地挤出一句。
“你在这里等了我很久吗？”
“是啊，我来的时候你妈都还没回来，你干什么去了，家长会不就一个多小时吗？”
“我...”叶惟再一次语塞了，她不好说出余玲来找邓丽的事情吧。
可陈思杨看叶惟久久未语，也八九不离十地猜到了，他点了点头：“那个女的还是没脸没皮地来了是吧。”
叶惟沉默，没有否认。
陈思杨嘴角拉起一抹嘲讽地弧度：“呵，你说这不是上赶找骂吗，我爸又不在，也不知道装这幅样子给谁看。”
“今天邓老师帮你怼了她。”叶惟想要带一点好消息给他听，一骨碌地把之前邓丽的所言语复述给陈思杨听。
陈思杨看着眼前的少女眉飞色舞地样子，像是为自己争了多大一口气似的逗他开心。
他再不赏脸可不就辜负了人家？
叶惟也不知道是自己的话起了作用，还是其他什么原因，陈思杨耷拉的嘴角终于提了一点起来。
他眼里也带了一点笑意，由蹲改为了坐，听她侃侃而谈，到高潮处还装模作样地鼓掌。
叶惟说道尾声，突然噤声，突然想起一件事。
“你刚刚说你来得比我妈还早？”
“是啊。”
“那你刚刚也是在这？”
“是啊。”
叶惟倒吸一口凉气：“那她看见你了吗？”
“这就...不清楚了。”陈思杨面露微笑。
叶惟伸手给了他一拳，陈思杨痛呼得跟杀猪差不多。
“你再打我，你妈在楼上都听见了。”
“那你倒是别叫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