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起来很...”陈思杨自己也没找着形容词，他回头看路，表情有一丝沉闷，半晌才憋出一句，“我不想去。”
叶惟也愣住了。
她从没想到陈思杨会拒绝她。因为之前陈思杨没怎么拒绝过她，让她有点得寸进尺了。
但是她这样算是在逼他吗？这样好吗？
叶惟也回头看路边金黄的树叶，顺着秋风飘下来落到地上，一时没找到话说。
两人之间已经很久没出现过这样的沉默了。
“如果...”
“那个...”
骑了一会儿，两人突然同时出声。
“你先说。”
“你先说吧。”
叶惟看着陈思杨明亮的眼睛，叹口气：“我想说，如果你不愿意的话，就算了。”
陈思杨没说话，他仰头看了看天，又低头看了看地，最后才问叶惟：“你为什么要我去？”
“......”
叶惟想过他再直接一点的拒绝，想过他爽快地答应，但没有想过这个问题的答案。
是呀，为什么呢，提出的那么理所当然。
她也只不过是和陈思杨多吃了两顿饭、比其他人稍微了解他一点的普通同学罢了。
叶惟头一次对自己有些迷茫了。
她想干嘛？拉陈思杨回正道？督促陈思杨好好学习？一时兴起想找个人陪？
她走的就一定是“正道”吗？
陈思杨呢，他愿意吗？他的想法是什么？他想被“拯救”吗？
就算是姑且愚蠢地称之为“拯救”，自己又有什么资格这么做呢。
作者有话说：
狗系与猫系双双迷茫
第22章 没有名分
或许是叶惟很久没说话, 陈思杨也有点慌。
她看起来在思考什么。
难道是自己刚刚的拒绝让她不开心了？
其实仔细想想，他好像也没有那么排斥，如果叶惟坚持的话, 他也不是不能去。
眼前的少女微微皱着眉头, 像是在思考什么苦大仇深的事情。
她目视前方, 有些失神地看着前方的路。
陈思杨觉得叶惟周身的气质突然沉了下来，就像是刚刚才认识的时候那样，不像之前两人插科打诨的气场了。
她抿着唇，眉眼低垂。
陈思杨正要出声，叶惟打断了他。
“对不起。”
她又一次道歉了。
这是她在夜宵店那次后, 再一次道歉。
如果说第一次还有迹可循，但是这一次是为什么，陈思杨完全摸不着头脑。
还好叶惟继续说了，带着一种他不是很能理解的情绪, 有点难过地看向他。
“对不起，陈思杨, 我不该逼你去做你不愿意去做的事情。明明我自己就很讨厌别人这样对我, 但是无意识地就强加在你身上了。”
“我一开始真的没有意识到, 如果冒犯到你, 不好意思。”
*
叶惟和陈思杨沉默着一前一后进教室, 气氛变得有点奇怪。
这种氛围不是吵架或是冷战, 而是陷入了一种焦灼的状态之中。
像两种密度和特性相差极大的物质, 难以和解，又难以分离。
叶惟事后甚至都想不起自己说了什么，而她也不知道陈思杨理解到了多少。
陈思杨在茫然地听叶惟说完后, 也不记得自己答了什么, 大概是没什么用的嗯了一声。
就好像明明是件小事, 但是被当事人上纲上线搞成了这个样子。
接着双方都不知道问题在哪，也不知道怎么解决，就只能放着不管。
“当遇到问题，双方都不打算解决的时候，那就是在默认，随着时间流逝出现的结果就是最后的结果。”
下午放学，叶惟和张婕婕打算一起去食堂吃饭。
饭点的食堂总是人山人海，于是她俩约定俗成的坐在位置上写了20分钟的题，才收拾好东西，准备去食堂。
教室里的人已经走得差不多了，陈思杨难得的没有提起书包就走，他还坐在位子上，不知道在干些什么。
叶惟的位置靠墙，她出去的时候，陈思杨扭头看她。
叶惟冲他笑了一下，说了句再见，然后挽着张婕婕的胳膊走了。
打好饭，实在是味同嚼蜡。
张婕婕看着叶惟的脸色不太好，问她：“你跟陈思杨吵架了？”
“没有吵。”
叶惟下意识地否认，吵架在她心里不是这样的。
“那是怎么了？”张婕婕好奇，“你们今天很奇怪诶。”
“很明显吗？我们不是在正常说话吗？”
叶惟吃了两口菜，看着不算油腻的红烧肉，一口都吃不下去。
“嗯...有点吧。”
叶惟用筷子戳了一下碗里的米饭：“你觉得...我们俩现在是什么样？”
“什么什么样，叶惟你在说什么，能不能表述清晰点。”张婕婕恨铁不成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