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惟又在心里默念了一遍。
高考必胜。
必胜！
*
誓师大会后不久迎来了重要无比的一模考试。
学校广为流传的话是，一模是用来打击他们信心的，而三模是用来鼓励他们志气的。所以一模的题会偏难，三模会偏简单。
但这个毕竟没有切实的证据。
一模考试结束以后，叶惟自我感觉不算太好。
或许真的应验了那个传说，一模就是会出一些奇形怪状的题，让学生不要掉以轻心。
陈思杨看出她心情不好，在成绩出来的前夕，黄昏时分带她去散心。
叶惟本来以为他们要出学校，但是没有。陈思杨带她到教师公寓楼上的天台，这简直比出学校还刺激。
天台有个废弃的铁门，上面爬满了铁锈，下半部分还有三分之一的位置是锈空的。
叶惟指着那里：“我们俩不会要钻过去吧？”
“想什么呢？”
陈思杨伸出手，从包里拿出一根发夹，往门上挂的锁里状似随便的转了几圈，门开了。
叶惟目瞪口呆，感觉自己回到了刚去随心小馆做客看陈思杨把卷帘门掀起来的时候。
“你还会这个？你都学了些什么啊到底？”
“说起来你可能不信，这是随晋教我的。而且我只会很基础的，喏，你看，这种内部构造没太多弯弯绕绕，所以开起来很简单。”
陈思杨把锁芯展示给她看，叶惟连连摆手，表示自己一点也不想学这个。
两人进去以后，陈思杨把门合上。
那门因为风大，门上的铁皮被吹的一下一下打在门上。
陈思杨带着她来到天台边上：“你看，虽然这里也不是很高，但是可以看到我们学校的大部分地方。”
叶惟抓住铁栏杆，这是她第一次来这里。
“你怎么找到这里的？”
“嗯...说来话长。”陈思杨的衣角被风吹起，“改天讲给你听？”
叶惟看着陈思杨，他好像也瘦了。
“好啊。”
“你考得是不是不好？”陈思杨问。
“是有点。有两道数学和物理的大题，我都没有什么思路。”
“这次的题确实出的不是很常规。没事，就当掌握新题型吧，反正那种特别偏的，也不是我们需要攻克的对象。”
说到最后，陈思杨朝她伸出了双臂。
“干嘛？”叶惟的身体已经朝他靠了过去，但是嘴上还是问了一句。
“抱抱。”
回答这话的时候，叶惟的身体已经先于耳朵靠进了陈思杨怀里。
“怎么突然要抱。”
叶惟伸出手，薅了一把陈思杨的短发。
“不是你告诉我，拥抱可以消除百分之八十的压力吗，”陈思杨把头埋进叶惟的颈间，“其实是...”
“我也有点累，想要你抱抱我。”
叶惟闻言搂紧了少年劲瘦的腰身。两人抱了好久好久，久到叶惟的长时间抬起的手臂都有点酸软，才放开。
陈思杨从包里翻出耳机，递给她。
“不要再想那些七七八八的啦，来听歌。”
叶惟没和陈思杨一起听过歌。
他们不敢在教室里这么明目张胆，况且他们在前后桌的地理位置也不是很方便。
“你的蓝牙耳机呢？”叶惟故意问道。
“嗯...没带啊。”陈思杨答。
叶惟目光下滑到他的裤子口袋处，伸出手摸了一下，轻易地摸到那个鼓鼓的形状。
陈思杨被她的行为吓得后退一步，目光惊恐。
“这是什么？”
“这是...没电了。”
陈思杨理直气壮。
都说耳机要用有线耳机，两个听歌的人才会靠得近一些。
叶惟眉眼弯弯，也不戳破他。
陈思杨伸手把耳机带在她的左耳上，自己带上另一只。
“要听什么？”
“来点英语听力吧。”
“不是吧，放过我吧姐姐。”
陈思杨自顾自地决定。
“就这首吧。”
他按下手机播放键，把手机递给叶惟：“第一首我来决定，后面的你想听什么都行。”
是一首粤语歌。叶惟对于粤语歌涉猎不多，但是认得歌手的声音。
钢琴节奏很明快，她不看歌词听不太懂。
低头看了一眼手机，发现这首歌叫《致明日的舞》。
她心念一动，转头看向陈思杨，而后者也侧过身，他们目光相触，而耳机里正应景的唱着：
“摇曳里到旷野到晚空
要碰到永远青春的梦”
“我会与你抱拥雨再降也觉得不冻
我会与你抱拥雨再降也当吹吹风”
“会更暖会更光
我与你永远一起守望
会叹气 会怯慌
更看到哪处可心安”
他们就这么长久的对视着，直到这首歌结束。叶惟眼睛都有点酸了，还是没舍得移开视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