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于舍得看我了？”
叶惟就像是突然被烫到了一样，立马移开了视线。
“谁看你。”
正说着，教导主任已经走了下来，叶惟赶紧上去报幕。
“在上个星期全市举行的篮球校级联赛中，我们学校的校篮球队获得了二等奖的好成绩！下面由邹主任为他们获得的荣誉颁奖！他们是...”
叶惟拿出手卡，念出上面再熟悉不过的名字。
“高二（六）班陈思杨。”
那个名字从口中念出，叶惟恍神了那么零点一秒。
不是没有喊过陈思杨的名字，但是在全校面前，冠冕堂皇的顶着所有人的目光，喊出这个对她而言完全有着不一样意味的名字，还是第一次。
这个一分钟前才被批评过的名字，现在有出现在褒奖名单上，台下的同学发出善意的笑声。
叶惟没让自己停留太久。
“高二（八）班田明旭、高二（十三）班...”
随着她一个个念出名字，队员们也鱼贯上台，规矩地站在她的身后。
她能感受到一个视线毫不避讳地盯着她，没有看台下乌泱泱的人群。
邹主任去而复返，从一旁端着盘子的于笙手里拿过奖牌，一个个戴到他们颈上。
但证书写着每个人的名字，为避免发错，由叶惟看过了再发给他们。
她也不认识人，所以只得挨个问。
不过所幸人也不多，所以发得还算快。
“你怎么不问我叫什么？”
叶惟拿起最后一本证书时，听到某人明知故问的问题。
她没理他，将证书递到陈思杨手里。
陈思杨伸手接过，拇指却极快又不易察觉地抚过她的手背，留下一抹温润的触感。
“美女，我叫陈思杨，你可得记住了。”
某人吊儿郎当得就跟初次见面调戏人似的，语气轻佻又暧昧。
叶惟抬头就看见了那双今早上因为心里有些吃味就一直避免直视的眼。
众目睽睽，背后几千双眼睛盯着，叶惟手上还拿着话筒，陈思杨就这么轻佻地说话，也不怕她手上的话筒把声音传出去。
是在怪她之前无视他，没有跟他打招呼吗？
叶惟险些没控制住自己的表情。
陈思杨旁边那个男生显然是听到了陈思杨的话，憋笑憋得很辛苦。
叶惟自认为很凶地警告似的剐了陈思杨一眼，觉得脸上的温度又升了几度，退到一旁。
于笙也站在那里，注意到他们的互动，表情不甚好看。
颁奖结束以后，全体解散回班。
刚下主席台，叶惟转头陈思杨的身影，就发现陈思杨又站在一旁挨训。
“体育抓得好，学习也要跟上是不是？你是体育生吗？”
“不是不是。”
“那就对了，不要因为训练影响学习，你还是实验班的，更要明确学习的重要性！”
“是是是，您说得对，我深刻反省。”
听到熟悉的陈思杨和邓丽之间的差不多的对答，叶惟不禁感到好笑。
不过在看到同样等在一边的于笙时有点笑不出来了。
本来呢，她也不是非等他一起回教室不可。但是如果她不等，就要拱手让人，那她还是等吧。
于笙也注意到了她，叶惟朝她微微一笑。
于笙倒是主动朝她走过来：“你也等陈思杨？”
“是的，你找他有什么事吗？”
“额...”于笙摸摸鼻子，“我倒没什么事，就是想跟他聊聊上周比赛的事。”
“上周你去了？”
“对，我是体育部的嘛，就跟着一起去了。”
“...”叶惟突然哑口无言，闷声没说话。
“哦，这样啊...打得好看吗？”
“好看，好看得不得了，可惜我没录下来给你看。”
一个声音从背后传来，陈思杨一手搭在她的肩膀上，站在了她身边。
“你有什么事吗？”他问于笙。
“就问问你下午空不空，开个庆功宴，我请客。”于笙拍拍自己。
“下午啊...”陈思杨一个音转了三个调，叶惟猜到他在看她，忍住没有偏头迎上他的目光。
“恐怕不行，今下午叶惟要请我吃饭。”
于笙走了。
叶惟没好气：“我什么时候说要请你吃饭了？”
“哎，你不请我就只有去庆功宴了。”
“出去打场球也能沾花惹草，不愧是你啊。”
“你可别冤枉我，我一直很洁身自好的好吗？”
陈思杨把刚刚和奖牌一起拿到的花递给叶惟：“喏，送你花，我上周几乎没来，你今天早上都没正眼看看我呢。”
那束花还带着几滴露水，被扎成小小一束。
叶惟没接：“我又没得奖。”
陈思杨把她背到背后的手扯到面前，把花递到她手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