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惟放书包的动作顿了一下,才谨慎地回答道:“好像是的。”
“我听你们邓老师说,不是什么好学生,他爸给塞进来的,之前居然是十七中的,十七中能有什么好学生,你少跟他玩。”
十七中。怪不得。
叶惟以前从来没有接触过十七中的人。
她从小到大都被管的很严,身边也几乎都是学习好的同学。
因为母亲是老师,甚至连外面的补习班都没有怎么上过,全是请老师开小灶。
叶惟暗戳戳地觉得,陈思杨跟这班里的人不一样,跟十七中的也不一样。
可到底是哪里不一样,她也说不上来。
叶惟有点反感李雪华也讲这种话了,但她清楚,她妈无法被说服,反驳只会招来更长的说教。
她答了一个知道了,就不再多话。
李雪华继续说她的今日见闻:“我今天去你们班上课,听写的上学期的单词,收上来的作业他就没几个写对的,上课时也不怎么听。”
李雪华从一摞听写本的最下面拿出最后一本,丢给叶惟看。
叶惟拿起来,看到上面大片的空白、偶尔写对的几个龙飞凤舞的字迹和红笔写的‘抄写三遍交给课代表’,拿本子挡住脸笑了出来。
她不再搭话,放下听写本,进卧室拿东西去洗澡。
走进卫生间,还隐约听到她妈妈在絮絮叨叨:“当初让你努力考进实验班,没想到还是要跟这种学习不好的一个班,学校也不知道把控严格一点,什么人都收进尖子班...”
她衣服都没脱,赶紧打开了花洒,水声这才隔绝了那些让她听得不舒服的话。
叶惟不觉得学习好是一件多么了不起的事,所以也不觉得学习不好的学生如何如何。
她觉得要不是从小被她妈妈管的太严,她估计成绩也不怎么样。
她明白自己和别人没有什么区别,她甚至比别人更笨更懒。
小孩很少有不同,区别只在他们的父母。
叶惟不喜欢学习,她甚至讨厌学习。
她一边讨厌,一边只能靠它达成自己的目的。
或许是从小就在一堆老师中长大,耳濡目染,经常听他们讲起每一届的学生情况。
有天赋的人不多,勤奋的人不少。
那些学习不好的人回学校捐楼的时候也没见学校说不要啊。
叶惟深深地觉得,要是陈思杨是她妈妈的儿子,成绩说不定比自己还好。
洗完澡,喝了一杯牛奶,叶惟温习了一下上学期的课本。
没什么好看的,暑假已经被迫温习过了。
她翻了翻今天听写的单词,发现自己也写错了一个。
而她错的这个,是陈思杨为数不多写对的几个。
她认真在纸上写了好几遍这个单词。
又想起那篇满页是叉的英语听写本,自觉她妈估计已经很久没有批改过那么烂的作业了。
她再次眉眼弯弯。
作者有话说:
要素过多的一节
第5章 我找陈思杨
在接下来的几天,叶惟总是频繁地下意识关注他的动向。
陈思杨坐在与世隔绝的最后一排,他的临时同桌段桦更是沉默寡言。
班上没什么人会和他讲话,他也不和别人主动讲话。
也许是刚来没多久,他几乎没什么朋友,干什么都是独来独往。
高中生的八卦总是传得迅速又夸张,叶惟以为陈思杨的长相会招来一些大胆女生的橄榄枝,但是出人意料的没有。
可能一部分的原因是因为冷脸,一部分是因为他除了上课基本没影。
甚至有时上课也不在,晚自习不在更是常事。
令叶惟感到惊讶的是,邓丽对这件事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很少过问。
陈思杨下课时不是趴桌子上睡觉,就是出去打球。
有时就算只有十分钟的课间,他也会出去打球。
六班的教室在一楼,不用上下楼,跑篮球场还挺方便。
陈思杨一般回来以后,就把篮球扔教室后面的大桌子下面。
这一举动倒是吸引了班上的几个积极体育分子,之前有的迫于邓丽的淫威不敢这么明目张胆,现在由着陈思杨领头,去打球的频率也高了起来。
不过如果下一节课是班主任的课,他们是不敢去的,只有陈思杨照打不误。
他经常听到上课铃以后才从球场往回跑,在铃声结束前赶回来坐在位子上,所以邓丽也不好说什么。
目中无人的形象很快深入人心。
学生时代,大家都莫名崇拜不把老师放在眼里的人。
时间过得很快,摸底考试很快来了。
一中抓的很紧,只放周六晚上和周日白天。
等到升上高三,甚至每周只放周日下午半天时间。
叶惟想起这件事就不寒而栗,她有时看见高三教学楼的学长学姐走在路上时眼下的青黑,她就感到唏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