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蝉衣被她的气势镇压住了,支支吾吾道:“我最近在练月弦暗杀术,是新技能,比起哥哥还差一点……”
提到哥哥两字,风清邪严肃地转过了身,嘀咕道:“不可信。”
原蝉衣直接一个问号:“你有没有礼貌?”
风清邪一把木剑将他拍开:“回去继续练着去。”
就这样,在一颗巨大的槐树下,三颗毛茸茸的脑袋聚在了一起,正是被赶走的三人。
牧杏遥道:“太奇怪了,她只和我说了两句话。”
顾庭摸下巴:“和我说了三句。”
原蝉衣诧异:“这么说我还有四句,不对,我为什么要加入你们,她是你们的师姐!”
顾庭将胳膊搭在他的肩膀上:“不行我们找个说法,你去找她,就说要认她做义姐,我们再和她多说几句话,看看她究竟在搞些什么。”
原蝉衣往后退:“荒唐,我作为妖王哪里有认一个小姑娘为姐姐的道理!”
他话音刚落面前两人便露出可怖的表情,接着他整个人就被阴影笼罩住直接提了起来,一个冷冷的声音在身后响起:“都不好好练功围在这儿做什么?!”
原蝉衣结巴道:“我,我们……”
顾庭抢先举手道:“报告大师姐,原蝉衣想认你做义姐。”
原蝉衣:“?”
风清邪这么多天来终于有了不一样的表情,惊讶地同时眉毛上扬:“哦?真的?”
原蝉衣还想反驳,风清邪便低下头凝视中他,眼中宛如深渊,他一下子没了底气,喊道:“义,义姐?”
风清邪点了点头:“礼就免了,过几天补上,都快给我去练功。”
三人在她扬起的破木剑下接连逃走,便见她头也不回地走向远处的谢盐和风叶悯,顾庭不满道:“哎不应该啊,四师弟的画风怎么和我们格格不入。”
牧杏遥叹道:“人家是活了百年的妖王。”
原蝉衣:“……”有被内涵到。
三人简短地聊了一会后,风清邪便又不见了,感叹之余,顾无忌向他们走来:“孩子们,让我看看你们练的怎么样了。”
又是一阵唉声叹气,这顾无忌天天就喜欢找他们打架,虽然方法很暴力,不过几人确实长进了不少。
墨席坐在不可说阁楼上,目视着风清邪的离去,他眼神淡然喝了口茶,这丫头明令禁止众人进山洞打扰她练剑,可她连把像样的剑都没有。
思量了多久,墨席也打算去一趟。
他走至山洞前,犹豫了一会儿,最终还是走了进去,山洞不大但是有点长,一滴水落在地上的声音都会显得格外空旷明显,可在这么静的山洞里,却听不见任何练剑的打斗声。
墨席不禁有些担心,他快步走向洞的末尾,以前他都是以最放松的形态飘然而行的,如今担心疑惑却逼的他现出了灵体,回归本然用脚走了起来。
刚转过一块石头时他便愣在了原地,映入眼瞳的是安稳地躺在石板上的白衣女子,墨席颤抖着走向前,风清邪闭目如神佛,却是没有一点生气。
他正要伸手触碰,风清邪突然一动,打了个哈欠翻了个身。
墨席:“……”
她这是在睡觉?说好的练剑呢?
他挥了挥衣袖无奈摇头,虽然觉得有些不对劲,但看到一旁的木剑破的坑坑洼洼有些痕迹,想必风清邪是练累了才睡觉的,便转身离开了。
他离去不久后,风清邪睁开了眼睛。
她起身望着墨席离开的方向沉默不语,只是额头间已经渗透出细密的汗珠,风清邪伸手擦拭着额头脸颊,最后长长地叹了一口气。
一直以来,她都没有告诉一个人这件奇怪的事。
当年她初入地狱眼来到不可说时,也是进山洞睡了一觉,那一天她做了一个梦,梦中有一个朦胧的红色背影,她正向他靠近时那人又散作了一团雾消失不见。
当时她没有想那么多,以为那只不过是一个寻常无奇的梦,但不知为何过了这么多年还是记得。
好在后来那个人就没有出现了,但就在她这一次进地狱眼时,那个人又出现了,且身影越来越清晰,已经可以看到他那遍体透红的皮肤了。
不像是人。
再近一点时,便能见到他的脸,满脸邪气张扬戾意,额头天庭脸颊上布满了血色的鳞片,双瞳黑中带火焰,鼻子高挺若人,如果不是那幅令人恐怖的表情,倒也算个俊俏妖怪。
最终,就在那个红皮人撕裂着爪牙扑向她时,一个白色的朦胧身影将其一剑击跪动弹不得,那白衣人身姿玲珑飘摇不歇,虽然看不见脸,但风清邪冥冥中知道她是谁一般,她想触碰时,那些画面又瞬间破碎,只留下一个冷而透的嗓音回荡四周:“不要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