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的谢盐发出一声闷哼，牧杏遥打趣道：“顾庭，你给四师弟都要吹醒了都。”
玉灵秀摆摆手：“今天先训到这里，都给我好好练，我来看看谢盐。”
他伸手去摸谢盐的额头，明明一片冰凉却满是汗水，不由得心生担忧。谢盐这孩子来历不明，之前看似是冰心所化，可玉灵秀没告诉她们的是，他的灵魂不全，似乎只有一半，所以凉薄无识闷沉，可现下查看一番，原本失去的另一半似乎灵魂归主了，虽然有股气在身上蹿，但是好歹是个整体，不用再保持之前那副幼小的模样了。
只是，他本来会是谁？不言而喻了。
无妄海内。
楚朝端坐在水天中央，感受到涟漪的荡开微微睁开了眼睛，道：“你去哪儿了？”
“琼州城，你会不知道？”蓝音缓缓而来，身姿袅袅娜娜，语气不太高昂。
“知道。”楚朝一个闪身，涟漪又是一圈荡开，惊起了波澜，他手捏着蓝音白而细的脖颈，目光冷淡：“我是不是说过，不要动怨气这些东西。”
“我没碰，你师侄动的万妖首。”蓝音不慌不忙微微一笑：“你动怒无非就是因为玉灵秀出现了。”
楚朝将她狠狠甩开，扭了扭手腕：“你要做什么我不管，但是少惹浮玉山，玩火自焚呐。”
蓝音冷哼一声，她早知自己和楚朝是两条路的人，偏偏又是一条线的蚂蚱，她被白玉封印在这，而楚朝则被玉灵秀封印在这，凭借着空间，她们只能用分身去看这人间。
这无尽的无妄海，是她们痛苦的根源，她们都被最亲近之人所丢弃了。
“你大功已成，完全可以冲破封印了，为何迟迟不动？”蓝音晃了晃脚踝，听到那清脆的铃铛声，这才安心一点。
“我在等，等一个机遇。”楚朝重新端坐在中央。
蓝音不理解，她一直都不懂楚朝，不懂为何他如此强大，却甘愿在这画地为牢；从今诸般心怀天下拯救苍生，最后却因一人诛杀万仙甚至是凡人。
她问道：“对了，当初雪空无是如何死的？”
传闻白玉夫人仙逝后，雪妖王就追随她而去了，实则当时九歌门派内战纷乱，魔祀又起，又有楚朝这般厉害的人当头，他的死法可以有太多种了。
“随我师父而去了。”楚朝仍然闭目养神。
蓝音知道他又是懒得说话，十分不想告诉她，便换了一种说法：“我在琼州城遇到一个少年，很是奇怪，出自西极，疑似冰心化灵，但存储于万仙首里的灵气却自动涌进他的身体。”
“哦？”楚朝略感兴趣，反问道：“你那万仙首里哪来的灵气？”
蓝音叠坐在他旁边，挑起他一缕发丝，吐气如兰：“说来也是蹊跷，那琼州城久久不受邪祟侵扰，我去调查才知，它自含灵气，像是沉落在此许久，不知从何而来，索性拿来用了。”
“琼州城……”楚朝默默念道，脑海中浮现的是那一个孩子满脸的伤疤与泪水，在火光中悉数尽灭，他叹道：“烦，我要冥想，你走吧。”
谁知道呢，毕竟雪空无这个人做事同为人一样，不管不顾。
第87章 庙下疑有血树妖
休息了几天, 师徒五人先是去朝廷领了赏，昼帝大叹天秀一门当有真仙人之姿，关系基础打好了，百姓也对她们赞不绝口, 玉灵秀拎着赏钱微微挑眉, 不作评价。
之后大家又回了顾府, 玉灵秀重新指导了几人的剑法，一边打闹, 一边等待着谢盐的苏醒。
风清邪问道：“师父, 师弟什么时候能醒？”
玉灵秀打坐轻呼出一口气：“也许今天，也许明天。”
“能直接点吗？”风清邪皱起黛眉。
“我～不知道。”玉灵秀闭着眼一本正经, 字字清晰：“等那股多出来的灵气同他身体融会贯通之后, 应该就醒了。”
顾庭和牧杏遥在一旁蹲着马步, 头上还顶着装着满满当当的水的碗，玉灵秀说他们两个还不够风清邪那般能领悟, 便让他们借这种方法来静心。
两人心有不平，头上的水抖抖撒撒, 玉灵秀道：“谁的水洒出来了，另一个就可以休息了。”
一有对比, 两人这就来劲了，拿出了十二分的精力凝神端体。顾庭更是嘴巴不停歇, 道：“三师妹, 你知道狐狸为什么站不好吗？”
牧杏遥瞪眼，身不歪斜：“你说谁是狐狸？”
“跟你聊天呢，没有阴阳怪气的意思。”顾庭的腿已经开始发抖了。
“因为不认真？”牧杏遥认真想了想。
“不对, 因为它狡猾。”顾庭面容严肃：“脚～滑～”
“……”牧杏遥语气平淡：“哈哈, 好好笑啊。”
看着她不为所动的样子, 顾庭愁了，怎么样才能让牧杏遥笑从而水撒了，自己才能赢得有面子一点。不然论定力和体力，他还真比不过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