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知府在一旁指着她大骂:”大胆!先皇也是你能够评价的?!你……”
昼帝冷冷看了他一眼,他便止住了罪连忙低下了头,那昼帝起身左右走了两步,道:”朕也不喜欢父皇,他已经年迈了,做的事不够杀伐果断,叫人留下话根子。”
“依我看,把知道的人都杀了,如何?”昼帝突然站在了风清邪的面前,笑容很是阴险,牧杏遥心头一冷,想着这皇帝果真有病。
风清邪依旧不畏惧,道:“一个人死了,还会有一群人,陛下您杀不完的。如今的问题不过是因为苏青青的出现,将此事的风波重新带起,而这次的替罪羊恐怕是我天秀一门,那么陛下您同先皇又有什么不同呢?”
众人听她如此说话,心中皆倒吸一口凉气,昼帝也面色一沉,不再向之前一样嬉皮笑脸,只是盯着风清邪,而风清邪还在说:“让天秀做替罪羊无疑是现在最省心的做法,但未尝能保证下一次就不会有风波再起,说到底还是陛下座下的镇妖司钦天监无能,如此循环往复,陛下失去的就不止是几条人命了,而是民心。”
张芳洗眉头微蹙,这小妮子竟然敢将火势引到他们身上,他倒要看看她怎么收场。
昼帝正要发怒时,外头太监走上前道:“皇,皇上,刚刚传来消息,那苏青青………”
昼帝挥袖转身:“说!”
“那苏青青死了。”太监的声音唯唯诺诺。
昼帝横眉怒问:“什么?你再说一遍。”
“就,就在刚刚来的时候,那,那苏青青的身体就已经腐烂了,瞬间没了气。”太监不敢抬头看皇帝。
昼帝看向张芳洗,后者领会道:“把尸体带上来。”
很快尸体就被带了上来,张芳洗揭开白布,那本来就肮脏的身体加上腐烂气味更是难闻,霍知府一看见此状忍不住到一边吐了起来,昼帝直骂:“没有用的东西,滚下去。”
霍知府连滚带爬告辞了,张芳洗查验一番道:“陛下,有妖魔气。”
“是妖魔杀了她?”昼帝问道。
张芳洗道:“更像是妖魔寄附在□□之上,此事恐怕要牵连到那些仙门世家。”
昼帝觉得头疼,扶额道:“有够烦人的。”
风清邪上前道:“陛下,这很明显是有人故意为之了,冒充苏青青,陷害天秀门,这同我们脱不了干系,臣女有一个建议。”
昼帝道:“说。”
“苏府一案可依旧如当年先皇所查那般,至于这个苏青青,虽然我们不知道她的来历,但您可以对外称她是天秀门的敌人,至于那血玉坠信物什么的,可以说是捡的。”风清邪道。
张芳洗冷哼道:“凡事要讲证据。”
风清邪一笑:“如大人先前所说,以暴止暴,相信镇妖司和钦天监出面,公布调查结果的话,百姓无一不敢不信,如今仙门大乱四起,这天下更需要陛下来安抚民心,这假的苏青青一死,倒省了麻烦。”
昼帝仔细一想,道:“是个办法,但我该信你吗?你们可是妖道。”
风清邪道:“眼下不是信不信的问题,应以止不止乱为先。”
张芳洗听闻她言,也向皇上点了点头,风清邪继续道:“依臣女以往所见,民间凡有一大事起,必定是有人为了压下另一件荒乱之事,我想问一问陛下,可知道是谁借天秀为妖道一事,进行大肆宣传的?”
此话一出,张芳洗也皱起了眉头,琼州城在首都的附近,能最先了解到此事并进行宣扬的人必定是住在宫中的官员,他拱手道:“朝中大小之官所上奏折皆由宰相过目再上报给皇上,宰相罗机又肩负钦天监官首一职,值得召来一问。”
昼帝抬手坐在位置上:“去传。”
“这几位……”张芳洗看了看风清邪等人,昼帝想了想:“也许与她们有关,留在一旁吧。”
彼时已经是斜阳薄暮,外头的光依依透过窗户照了进来,映射在地上。
宰相罗机前来拜见昼帝,即使是傍晚,他也不急不慢,在短暂的时间内将官服穿戴地如此整齐。
“拜见皇上。”罗机一进来径直跪在了昼帝面前,丝毫不在意一旁站着的风清邪等人。
昼帝问道:“你近来可有什么事情瞒着朕啊,现在这个时候的奏折居然个个都相安无事,爱卿不觉得有些反常了吗?”
罗机很坦然,面不改色承认道:“臣有罪,早知瞒不过皇上。”
昼帝很欣赏他这种犯错就认的态度,扬起下巴道:“讲。”
“方才过来的时候,臣已经算到陛下要问什么了。”罗机跪的端正,垂目道:“天秀门妖道是否为真属下并不知,但事情确实是属下传出去的,苏府的真相至今未解,借此来掩盖确实是臣之大过错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