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谨微感觉这种疼痛像被踩碎的蜜糖罐,混着玻璃渣子和蜂蜜,又甜又尖锐,伤口叫嚣着,心口却溢满幸福。
她故意“嘶”了一下,装作很难受的样子:“……疼。”
王声笙手一缩,惊慌看向她:“那我轻点。”
说着放柔动作,只用两根指头捻着纱布一点点绕,小拇指翘起,指尖在光下呈半透明的淡粉色。
仿若奶油蛋糕上的草莓酱,必定香甜又可口。
李谨微克制住想咬下去的心思,只定定望她认真的模样。
兔子&kenn&soji:为什么有粉色泡泡在飞??是谁自带背景和bgm??还有微姐你疼个屁啊打架的时候咋没见你喊疼?!
但——直觉告诉三人,此时打断一定会被李老板揍。
识相三人组默默凝视二人,直到纱布缠完,keen才露出招牌大白牙,凑前问:“所以姐,这事该怎么处理?”
李谨微摆起包扎好的手:“我们去找他!”
谁知到了冉家大宅门口,根本进不去。
兔子比划着,试图再次说明来意:“我们是创想飓风的人,你们少爷认识的!”
保安西装领带,严肃而冷漠的重复:“没有预约不允许入宅。”
气得李谨微当场骂人:“你他妈是复读机啊?”
保安:“请您慎言。”
李谨微:“……”
眼看女人缠着绷带的左手即将飞舞,王声笙及时制止:“你冷静一点,守卫森严是基本操作。”
哪个豪门不怕被外贼惦记?王家以前也一样,光摄像头监控就装了一百多个,从大门口遍布后花园。
硬的不行,只能来软的,王声笙上前一步,昂头挺胸,端出了千金的架势:“我是王大小姐,来的仓促没有预约,能帮忙通知冉老爷或者冉公子一声吗?实在不行,通知乔小姐也好。”
乔小姐是冉老爷的妻子,冉染名义上的后妈。
提到乔沁,保安明显迟疑了,冉老爷主外,内宅现在确实是这位乔小姐在执掌当家,她才是真正意义上的主人。
男人打量五人一眼,转身拨通电话。
十分钟后,他又转回来,这次态度客气许多,按开铁门道:“您几位请进,入内会有管家带领你们的,不必担心。”
果然豪门了解豪门,keen和soji无言地比了个6表示赞许。
会客房在大宅左侧,起码有三个创想飓风那么大,里面摆满了名画和瓷器,连地毯瞧起来都很名贵。
他们不敢轻举妄动,生怕打碎一个便是一辈子。
“是阿染的朋友们吗?”
远处传来非常平和温柔的声音,五人望向音源处,一个丰润的女人站在门边,吊带睡衣,外层披着绒袄,没怎么化妆,只打了层粉,口红色号很淡。
乔沁约莫三十出头,也就比李谨微大个两三岁,面容姣好,一开始以为她是性感狐媚那挂的,没想到长得还挺……岁月静好温柔如水。
她一来,管家便鞠躬退出,室内只剩下他们几个,气氛有些微妙的尴尬。
乔沁端出茶水示意众人:“坐吧,别客气。”
“冉染呢?”李谨微开门见山:“他在家吗?”
女人笑而不语地倒茶,把杯子一个个摆放至茶几上才张口道:“在的,但可能没法见他。”
“为什么?”
“你们在乔家湾惹了谁不清楚吗?”乔沁依旧是笑意盈盈的模样,眼睛弯弯的,有种莫名心安感。
她拢正肩上的绒袄,说:“验伤报告显示,傅公子头骨重创,孙少爷受伤不轻……”
李谨微盯着她:“所以?”
乔沁坐得端正优雅,如一只白天鹅:“与我没有关系,是阿染自己去求老爷出面解决,条件是他回来继承家业,傅荃地位不低,要不是老爷面子大,又有商业交换,真以为你的网吧还能继续开下去?”
话一出众人皆沉默,普通人对抗不了权利和金钱,冉染非常清楚明白这点,于是用最极端的法子保全。
“他在哪?见见总行吧?”keen说。
女人端起杯盏,描金的青花瓷,名贵到有些刺目。
“我没有权利让你们见他,钥匙不在我手上。”
李谨微坐直:“钥匙?凭什么关他?他已经成年了。”
“因为他太有思想太独立,你猜老爷还敢信他吗?”
乔沁呷口茶,笑眯眯扫视在场人:“云与海注定不同,诸位为何总要拉他下水呢?”
“有什么不同?我们是朋友,是伙伴!”说话的是王声笙:“你以为你飞上枝头变凤凰就可以批判别人了?”
话不好听,乔沁不计较也没在意:“王大小姐,你是不得不认命,可阿染不同,他是老爷的独生子,是冉家未来的正统继承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