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谨微意外地抬高眉眼,说:“从小就发现了,光和小姑娘玩,长大之后也只对女生有意思。”
“噢……”女生点点头,不太敢望她,敛低表情道:“那……女孩子和女孩子之间,要怎么……”
说一半突然发现话题僭越了,正朝奇怪的方向进行着,偏偏还非常符合此情此景。
李谨微止不住笑意,丹凤眼像蒙了雾,弯成勾月状,打趣道:“你要试试吗?”
她真的只是开玩笑,王声笙却小口喘了两下,试探性地问:“可……可以吗?”
李老板瞬间笑不出来。
沉默的数十秒里,她快把脑细胞烧没了,什么意思?这算邀请?坐在她身上,身体那么热,甚至要浸湿她的T恤,然后说这样的话。
什么叫可以吗?这是该她问的?
李谨微头一歪,语气认真许多:“可以吗?”
王声笙眼眸清透,纯得只剩下勾引:“啊?”
“我可以吗?”她换了个说法。
有风从帘子缝隙吹入,卷起二人凌乱的发,晚霞快要看不见了,屋内只透入丝丝光束,星星般璀璨。
许久,王声笙艰难地移了移腿,磨蹭在李谨微的腰间,顷刻,自下而上传来隐忍的呵气。
世间万般皆为天时地利人和。
虽然很不负责,但王声笙还是想尝试。
好像在伊甸园被蛇蛊惑的夏娃,好奇又担忧。
可终究还是好奇战胜了一切。
所以,在日月更替,星空形成的刹那,王声笙气息阻滞地说:“可以。”
李谨微一瞬不瞬望着她,手一收,把人拉近些许:“希望你不要后悔。”
“好。”王声笙被搂着,愈发觉得身体难受,连眼眸都沁出水光,绯红色,下一秒被李谨微吻去。
她胆战心惊地闭上眼。
“别害怕。”李谨微贴近耳畔,语气令人沉溺:“哪里不舒服就说,我尽量克制。”
王声笙稀里糊涂的,只顾着点头:“嗯……”
杏黄色的裙子从背后拉开,李谨微的掌心也有汗,在光洁的背上游离,最终到面前,五指并拢,触感变得细腻柔软,团棉般,是她心心念念的模样。
王声笙闭着眼,头发挟在被子与肩膀之间,蹭得脸颊微痒,她好热,又黏又热。
而女人的唇也潮湿闷热,从耳畔到脖颈,轻巧地啃咬,啄动,顺着血管舔舐。
李谨微没有哪一刻比现在更庆幸自己是有经验的,还有一双能拨弄全局的手。
她怀中的人像变了个样,不会说话了,也再没平常的傲气凛然,乖巧得连触碰就能让她放下戒心。
潮得离谱。
热浪源源不断,连小臂上,都折射出凌乱无章的束状,将针线绣出的精致花纹晕染开来。
这是未曾到过的世界,王声笙紧咬住下唇,只慢慢溢出丁点儿声音,跟小猫似的。
李谨微的手可以用键盘厮杀出新的格局,也可以令她像摔碎的玻璃盏,碎片溅得到处都是。
屋内没有开灯,但李谨微精准探到了王声笙的脸,唇齿也找准时机替别处承接余力。
气息很重,所以亲吻时,王声笙不得不被迫接受浓烈的压迫,混乱得如置身在火团中。
几乎是上与下的相互汲取,同步窒息,她攥着拳,蜷缩的指甲折出痕迹。
李谨微稍稍停歇,用干净的那只手抚掉了眼泪。
然后平缓许多,从暴雨变为绵绵细雨。
太温柔了,温柔到像虚幻,像中暑,像飘渺虚无在上的烟,时时刻刻萦绕在心头最热之处。
可这种温柔也掺杂着暴戾,龙卷风般,卷起一层又一层的雨点和海浪,将所有理智覆灭。
足尖混乱踢到床单边,控制不住颤抖的腰与腿绷紧,像琴弦,一拉扯便断了。
李谨微不再问,专心做事的侧颜尽展英气。
这一刻,王声笙觉得值得。
她要尝试的第一次,第一口苹果,如果那个人是李谨微,那么值得。
最后不知道怎么结束的,只觉得窗外照进来的光斑像星星,她被填满,又得到了释放,很疲倦。
迷迷糊糊中有人轻轻把她的脑袋搁回枕头上,她睁不开眼,只能含糊着说:“我就睡一会。”
没听清对方说什么,房间就彻底安静下来。
楼下,兔子坐在前台用手机看剧,咿咿呀呀的狗血爱情片,她看得津津有味。
“姐。”见李谨微来,兔子关掉手机:“soji说今天有空,二十分钟后到。”
李谨微显得有点心不在焉:“行……”
“染哥也说一会到,问咱们宵夜吃什么。”
女人回神:“啥时候来?”
兔子撇头看了看时间,说:“十点,他好像跑市区去了,没这么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