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是这么说，周引弦的心越是内疚。
“我带你......”周引弦再次缓缓开口。
楚秦瑟抓住她的手臂，“姐姐，天很晚了，秦瑟好困，咱们准备休息吧。外面下着雨，车里有姐姐陪着我，我很喜欢。”
楚秦瑟只穿了件薄款连衣裙，淋湿透了。
周引弦正准备问她要不要换件衣裳。
少女可怜兮兮地说：“姐姐，衣服都湿了。”
可怜鬼。周引弦在心里说道。
车里常备有衣服，后座有件长款风衣，“介意穿我的衣服吗？后座有件衣裳，才洗过。”
楚秦瑟转过身，便看见后座放着件长款黑色风衣。
姐姐的衣服。
楚秦瑟伸手拿过来，不好意思地瞧着姐姐，“喜欢姐姐的衣服。”
“那便换上。”
“嗯。”
人家换衣服，自己在车里不合适。
“我出去。”周引弦打开车门，身子还没有探出去，就被身后的人儿忙捉住了手腕。
“姐姐，怎么出去？外面下着大雨。”
周引弦背对着她，解释说：“你要换衣服。”
因为自己要换衣服，姐姐就要出去，外面下着雨呢！姐姐的礼貌让楚秦瑟鼻头一酸，“姐姐，我没关系的。”
“我出去，你赶紧换衣服。”
“姐姐，你可以趴在方向盘上，闭着眼睛。”
自己不介意被姐姐看，可只有这样说，姐姐才不会傻傻地出去淋雨。
周引弦背对着她，犹豫着。
楚秦瑟纤手扯着她的衣角，“姐姐，别让我感到愧疚。”
确实小题大做了，只管自己故作清高，不顾人家的感受。
“姐姐，我到后座。”
周引弦还没反应过来，楚秦瑟便已打开车门，来到了后座。
“姐姐，我要开始换衣服了。”
周引弦脸上闪过一丝不自然，然后趴到方向盘上，闭着眼睛。车里很安静，布料摩挲的声音跟下雨的声音一起卷入她耳朵里。
狭窄的空间里，都是楚秦瑟的气息。
不知道过了多久，楚秦瑟说：“姐姐，好啦。”
周引弦如释负重般，缓缓睁开眼睛。
“姐姐，我想睡觉了，好困。”
今儿个真是没少折腾，一整天的课，然后又练了一小时舞蹈，回去后就开始洗澡化妆，然后跟姐姐出去吃饭......已经十二点多了，从早上八点到现在，一眼没休息。
“姐姐，可不可以来后座陪我？”
车子里空间狭小，坐在一起的话......
想到那个场景，就脸红心跳。
周引弦犹豫着。
楚秦瑟知道自己的要求很轻浮，可就是想让姐姐陪着啊，要不是因为可以跟姐姐在狭小黑暗的空间里单独相处，她才不要在车里过夜呢！
“姐姐，我一个人感觉很孤单，想跟姐姐靠在一起。”
周引弦本就心猿意马。
楚秦瑟这样直白的请求......
周引弦下车，来到后座。
“砰——”车门合上。
车里光线昏暗，楚秦瑟有些看不清姐姐的脸了。
“衣服合身......”
周引弦的话戛然而止。
她换下的衣服搁在座位上。
裙子......还有......
周引弦脸一红，不由打量起她，视线从头，掠过中间，至脚踝。
她通身只着了件风衣，整个身子包裹在风衣里。
周引弦挪开视线，侧脸对着她，问：“最里面的衣服也......脱了。”
“嗯，淋湿了，不舒服......就都脱了。”
周引弦：......
第22章
楚秦瑟只着了件风衣, 别的都没穿，周引弦不是所措，靠着车门歇, 跟她刻意保持距离。
起先楚秦瑟倒也安分，到底困了, 说了声“姐姐我睡了”，便也靠着座背，没一会儿就睡着了。
已是初秋季节了，晚上睡觉不盖被子会冷, 而且还下着大雨。
“姐姐，冷。”楚秦瑟被冻醒, 可怜兮兮地瞧着周引弦，身子在颤抖。
搂在一起的话, 会暖和些的吧。
周引弦心想。
“真的好冷, 姐姐搂我好不好？”她期待地瞧着周引弦, 睡眼朦胧的，见周引弦沉默着，她失落地垂下眼睫，双手环抱叠加在自己心口, 自己抱着自己取暖。
周引弦垂着长睫沉默。让人家在车里睡觉已够委屈了，连个拥抱都不能给人家吗？觉得这样很清高是不是？明明思想不单纯得很, 装什么柳下惠？
“姐姐......”楚秦瑟低着头, 身子靠着车门, 瑟缩在车座与车门之间的角落，可怜地叫着姐姐。
下一瞬, 身子落入一个温软的怀抱里。姐姐柔软的手臂其实很有力道，直接揽着楚秦瑟的肩膀, 将她狠狠按在怀里，搂住。
姐姐身上好暖和，软软的，楚秦瑟将脸埋在姐姐的衣襟里，心贴着姐姐的心，感受着彼此同样频率的心跳加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