鸿蒙珠……
与他同是上古神器之一。
万幸的是,他曾感知到鸿蒙珠的下落。
就是这爱人心尖血,京年年修的是无情道,哪来的爱人?
药泉里京年年发现挣不开这结界,一腔怒意发泄不出来,便开始伤自己的身体。
绿檀风近,月无涯解了结界,随她一同落在水中,二人皆湿了衣衫,月无涯死死禁锢住京年年要砸法术的手,对她说道:“你不要命了?”
他心烦意乱,偏生京年年意识不清醒,也对他吼道:“我要报仇!谁都别想拦着我报仇!”
月无涯看着京年年沾了药泉的唇,泛着水润光泽,他捏着她的手腕比方才更烫:“你说,你喜欢谁?你心里最重要的人是谁?”
月无涯说出口后,总觉得他说这话有些怪怪的,像是个怨妇……
好在京年年意识不明,她原本灵动的双目在怒意的影响下,染上了鲜红的血丝,湿发粘在她的颊边,倒生了几分昳丽。
“当然是我的几个师姐,谁都不能伤了她们!”京年年脱口而出。
很合理,月无涯早该想到,京年年心心念念的一直是她的师姐们。
但他心里有一分说不上来的感觉。
“好,我知道了。”
京年年经脉中灵力乱窜,她使用起来不得其法,灵力被她又挥霍一空,月无涯将她的手腕捞到身前,强迫她张开手掌,他的五指从她的指缝中穿插进去,扣住她的掌心。
他要给她渡灵力,又不能让她伤了自己,只有这一个办法。
二人掌心相贴,衣摆在水面上飘拂,京年年像一尾鱼在药泉中挣扎,搅得水波翻起一圈圈涟漪,衣袂发丝交缠,唯有灵力渡送,掌中滚烫。
月无涯与京年年十指交缠,头一次意识到京年年的手比他小那么多,触感细腻,像一块炽烈的软玉。
京年年挣脱不开月无涯的手,干脆双腿微曲在水里滑了两下凑近了他,一口咬在他的肩膀上:“你为什么抓着我不放?你给我松手!”
月无涯皱了眉,她咬着也好,至少不挣扎,能给她多渡些灵力。
泉水中纠缠了一阵,京年年渐渐不动了,头磕在他的颈旁肩窝处。
怒情过去了,得趁京年年体内灵力充盈,在她再次苏醒前带她去寻鸿蒙珠。
*
鸿蒙珠生在鸿蒙开辟之初,其中有三千奥义法则,是上古神器之首。
神器之间相互吸引,所以在之前京年年去万宝阁的时候,月无涯就感受到了。
鸿蒙珠就在万宝阁顶层,悬在最高处,周边仙雾迷蒙,光若仿佛,不知道的都以为是一颗大一些的悬明珠罢了。
有此至宝在阁,也难怪当时那只狐狸能认出他价值不菲。
月无涯持万宝阁掌柜的印信,畅通无阻地到了四层。
他仍是抱着京年年,京年年这次昏厥的时间长了很多,一路未醒,气息却更虚弱了。
入目光华璀璨,一溜的绝色美人迎了上来。
“叫你们掌柜来。”月无涯道。
有印信在,美人们直接便去唤了掌柜。
在等那只狐狸来的时候,京年年再次苏醒。
这次她面上红润尽去,苍白得有些吓人,像是生机被剥夺了一般。
她抬头看了眼月无涯:“月无涯,我们这是在哪儿……?”
“你总算想起我是谁了?”月无涯垂眸答道,“在万宝阁。”
“万宝阁?我三师姐呢?”京年年说着说着竟是掉下泪来。
果然是七情蛊,这是哀情。
她眼尾发红,眼眶湿润,看上去我见犹怜,但言语中却十分冷静,似乎是没有受到影响:“石长老的那颗丹药是怎么回事,我失去了很长一段时间的意识。”
月无涯猜测京年年恐怕在哀情上有点缺陷,所以神智目前能短暂的清醒一会儿。
倒是清醒得很是时候。
月无涯长话短说,省去了一些不必要的细节,跟京年年简略地讲了下事情的经过。
“所以你来万宝阁要鸿蒙珠,你一没灵石,二没旁的灵草丹药,拿什么跟他谈价格?”京年年边哭边道,“难道你要把自己切一块给这个掌柜吗?”
“总有办法的。”
狐狸掌柜手中摇着烟杆姗姗来迟,他对京年年说道:“这么快就回来找我了?怎么哭成这样?”
他狭长的双眼看着京年年,烟杆却调转了方向,指着一旁的月无涯:“是他欺负你了?”
京年年顶着红透了的眼睛,惨白如纸的皮肤:“掌柜,麻烦讨杯灵茶,哭得缺水。”
“好说。”狐狸笑着拍了拍手,美人十指纤纤,举了托盘上来,两盏茶放在京年年和月无涯面前。
京年年捧起茶碗一饮而尽,又夺了月无涯的那杯,一并喝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