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年年倒是笑容满面地朝他挥了挥手:“这不是白师兄?怎么不下来啊,我刚好有事找白师兄呢。”
白修远只好落地,温润地笑着说:“大清早的,两位师妹好兴致,在这森林里修炼。”
他看到一旁的月无涯,竟看不出他的来路修为:“这位……道友,为何与两位师妹在一处?”
京年年答道:“他是我好友,白师兄不会连人交友都要管吧。”
白修远听京年年与他说话还是这么不客气,嘴角抽了抽:“我既负责你们历练的相关事宜,自然是要对来历不明的人盘问一下的,师妹不是说找我有事吗?现在可以说了吗?”
京年年笑吟吟道:“那白师兄可以宣布历练结束了,枯井下面的大小鬼已经被我超度,秦家村危机已解。”
“?”白修远瞳孔地震,“超……超度?”
“师兄有所不知,昨日我师姐失踪,我一路追踪到这口枯井后发现,里面竟然真有鬼怪作祟,幸好我手中有佛修所赠法器,我想着术业有专攻,对症下药,就试着用了用,诶,没想到这么轻松就给超度了。”京年年说的煞有其事。
白修远自然不信:“师妹不要为了历练获胜胡言乱语,佛修法器从不轻易赠送,法器何在?”
京年年取出一支唢呐,用灵力控制着声波,对准白修远狠狠地吹奏了一曲《百鸟朝凤》。
灵力混合着声波精准打击,白修远要不是修为深厚,耳膜都要被京年年震碎了。
“你……你结丹了?”白修远不敢置信。
怪不得能破除符箓,离开那口棺材。
“嗯,昨晚超度厉鬼的时候心有所感,就顺便破了境界,不愧是佛修法器,其中蕴含的佛法无边,要不我再给师兄吹奏一曲,说不定有助于你突破瓶颈。”京年年道,“要是还不信,下面应该还有些残留的鬼气骨灰,白师兄一探便知。”
白修远还用探知么,这根本就是他参与布置的局,花了这么大的功夫,不仅没救得了南宫雁,反而在南宫雁跟前丢了面子。
他挤出笑容:“师妹好本事。”
“有白师兄作见证,想必不会失了公允。”京年年打了个哈欠,“白师兄是我们的领队,又要证实井下鬼祟,不如就留在此处顺手替我们收拾下吧,我和我师姐先回去了。”
南宫雁附和道:“是啊,白师兄最是替我们考虑的。”
为了挽回一点形象,有南宫雁这句话,白修远不得不留下收拾残局。
既然鬼祟已除,不到正午,白修远发出召集令,召来四处的世家弟子,宣布了历练结束,之后由几大世家公告历练结果。
王澜在一众弟子间支支吾吾了半天,才说道:“白……白师兄,我有事禀告。”
白修远和善地问道:“什么事?”
“秦家村人昨晚……离奇死亡大半……”
“什么?”白修远大惊,“这种事情怎么拖到现在才说?”
“我,我保护不力,所以想多搜集些现场证据将功补过,最终找到……这个。”王澜双手拖着一物。
一支符笔。
白修远一眼就看出,是他用的那支。
他的符笔怎么会被王澜所得?
幸好,符笔而已,没人能查到是谁的,也查不出他制此符的方法,他再一次看向了好整以暇的京年年,有机会进入他房间拿走符笔的,只有她。
他不能显露出不悦的情绪引人怀疑:“好生收着,这样,王澜你再在此处停留几日,若是剩下的秦家村人没有伤亡了,再回来与世家长老们汇报,经我所知,此次事件的鬼祟已魂归天地,想必是鬼祟消失前所下的咒术之类,和这符笔应当干系不大。”
“是。”王澜接着又拿出小小的纸包,“白师兄,我还收集了现场的一包符灰。”
符灰?
白修远变了脸色,这符灰和符笔可不一样,是可以跟着符灰中的残余的灵力找到主人的,元婴大能甚至可以看出这是什么符箓。
不行,要是这符灰是他的,这制符方法绝不能被人发现……
他怕当真是他的符灰,改了口风:“既然如此,还是给我保管吧,物证干系重大,我将亲自呈给世家长老们。”
白修远用余光瞥了眼京年年,种种物证都指向他,定然是京年年所为。
她数次破坏他的计划,就休怪他之后对她动手了。
京年年在下面似是浑然不觉,她盘着手里的珠串,与龙辽闲聊着:“龙师兄,你是说,我让你一直跟着白修远,结果在晚上你却莫名其妙地睡着了,还一觉睡到大天亮?”
“正是如此,奇怪的很,还一直做噩梦,你是知道的,我们体修不需要睡觉,可我晚上跟着白修远,跟着跟着,竟然睡着了。”龙辽对此事也大为不解,重点是事后没在身上发现任何灵力波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