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丞这才勉强接受了这定制的龙袍与宝剑,眼中又燃起了对明□□宫的期盼与兴奋。
今晚是睡不着了。
这几日都不见孙坚,想必是在为了他的大业鞍前马后吧。
也罢,等他登上大宝,再好好赏赐他。
*
卯时,天还未亮,朱丞就穿上了定制的龙袍,在腰间别上宝剑,坐在门口等着孙坚到来。
活活等到了巳时,四个时辰过去了,孙坚都没出现,倒是路过的行人看到他这幅打扮,纷纷侧目。
难道计划暴露了?出了什么变故?
他紧张起来。
幸好,又过了一刻,孙坚带着一小队人马姗姗来迟。
“殿下,抱歉啊,昨晚在为今日做最后的部署,故而没能及时赶到。”孙坚甚至打了个哈欠。
朱丞皱眉,看到他身后散漫的一队人:“怎么搞得,就这么点人?”
“主力军都已和禁军置换,一会儿我们进了宫,会有人接应的,此刻皇宫大内里都是我们的人,殿下可长驱直入。”
孙坚跪下俯首:“殿下,哦不,该称呼您为陛下了,事不宜迟,请陛下下令出发吧。”
后面的士兵也稀里哗啦得跪了一片,高呼陛下万岁。
朱丞被捧上了天,飘飘然起来,他一撩头发,大声说道:“我们走!”
孙坚说的果然没错,朱丞一行人到了宫门口,禁军统领示意门口放行,朱丞就这样轻而易举地进了宫。
“好兄弟,待我逼父皇退位,威烈大将军之名就是你的了。”朱丞拍了拍禁军统领坚硬的铠甲。
禁军统领:“呵呵,属下为殿下带路。”
此时孙坚借口肚子疼,离开了朱丞身边。
朱丞单手扶着剑,驱使着轮椅进了皇宫,如入无人之境。
“陛下在里面,你进去吧。”禁军统领将朱丞带到大殿前,往侧边退了几步,贴心地替朱丞打开门。
已近午时,朱丞在烈日下拔出了剑,雄赳赳气昂昂地冲了进去。
南浔帝确实在里面。
他在批阅积压了许久的奏折,正是心烦的时候,就见他那本该被贬为庶人的儿子突然出现在自己面前。
还拿着一柄破破烂烂的剑,穿着不伦不类的龙袍。
“朱丞?你怎么在这?”
朱丞仰天大笑:“父皇,你老了,该退位让贤了!”
南浔帝皱着眉将奏折摔到地上:“你在胡说八道什么?来人哪!”
“人?这皇宫大内都是我的人了。”朱丞举着剑逼近南浔帝,炫耀似的拿出虎符扬了扬,“瞧,虎符在手,你能奈我何?”
“放肆!你可知道你在说什么?!”
“父皇,成王败寇,认命写退位诏书吧,我不想弑父。”朱丞说是这么说,但已经把剑架在了南浔帝的脖子上。
“你你你……你这个逆子!”
南浔帝一身明黄色的龙袍,吊梢眉,薄情唇,和对面的朱丞极为相似,只是岁月在脸上留下了许多痕迹,这一对父子怒目而视,仿佛仇人一般僵持住了。
此刻,后殿帘幕微动,一块板砖嗖得飞出来,撞在剑上,那柄剑如同一张薄纸,当场碎了一地。
“是谁?!”朱丞望向帘幕方向,只见人影摇晃了下,就不见了。
朱丞对着跟着他进来的一小队士兵喊道:“快,给我上,抓住那个装神弄鬼的人,再给我把南浔帝拿下!”
士兵们你看我,我看你,就是没一个人行动起来。
“干什么呢?我说的话没听到吗?”
一阵风过后,京年年笑吟吟地出现在了朱丞面前:“朱丞,难为一群戏班子的人做什么?莫不是你身上的戏服穿上瘾了?”
朱丞惊愕地看着京年年:“又是你!什么戏班子?”
“微臣救驾来迟,还请陛下赎罪。”洪亮的声音从外头响起,随后一众士兵迈着整齐的步子小跑进来,里三层外三层地围住了整个宫殿。
威烈将军大步流星,半跪在南浔帝面前:“微臣有罪,管教小女不严,致使朱丞有机会仿制虎符。”
威烈将军站起身来对懵逼的朱丞说道:“你可知,仿制虎符乃是重罪!”
“仿制?什么仿制?这不是王春花亲手给我的真品吗?”朱丞不敢置信地盯着手里的虎符。
“虎符乃是世间精铁索制,你手中的虎符一摔即碎,怎可能是真品?”威烈将军一把夺过朱丞手中的虎符,二话不说便摔在了地上。
虎符碎成四五半,声音清脆。
一起碎掉的,还有朱丞的皇帝梦。
“不不不,这不是真的,禁军统领呢?孙坚呢?”朱丞疯魔般奔到那一群戏班子士兵跟前摇晃着他们的肩膀,“你们说话啊?你们怎么可能是戏班子?”
被摇晃的青年艰难发声:“您还穿着我们戏班子里的衣裳呢,孙大人只说要配合他演一场戏,就给我们三倍的演出费,您看这费用什么时候结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