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灯下，许鑫的笑脸格外好看，他的指尖偷偷摩梭着汤睿阳的手，没一会儿变成了十指相扣。
过了几秒，许鑫才道：“下周有同学聚会，你陪我去？”
汤睿阳这才想起之前当着许鑫的面答应的谭雅洁这事。
犹豫了一下，汤睿阳开口道：“真要我去啊？”
“你们同学聚会，我去不大好吧……”
许鑫：“如果你不去的话，那我也不去了。”
汤睿阳连忙摇头：“那还是算了，我跟你去。”
他已经能想象，如果真的不去，谭雅洁估计会致命连环质问他为什么说话不算数，还要和他绝交，到时道歉也很麻烦。
汤睿阳还在出神，司机已经将车开到了两人面前。
许鑫拉着汤睿阳一起做了后排，上车的时候也舍不得松手。
车上的暖气开得很足，汤睿阳蜷着的身子舒展开了一些，用了点力把手从许鑫那边收了回来。
许鑫侧头看了汤睿阳一眼，笑而不语。
而在另一边，乐正雨收到了吴敏杰的电话。
电话打来的时候，乐正雨正在洗澡，他不知道怎么会发生这样糟糕的事。
下面隐约还有些疼痛，无不昭示着昨晚他和吴敏杰发生了什么。
思绪万千的乐正雨出神地想了很久，直到头上的泡沫已经被水冲得一干二净，乐正雨才反应过来，擦了身子裹着浴袍出了屋。
他的电话又发出了震动，乐正雨停下了正拿干毛巾擦头发的手，随手将将毛巾丢在了一旁的洗漱池边，边去拿了手机。
手机上显示这吴敏杰的名字，乐正雨犹豫了几秒，握着手机的指节因为用力有些发白。
“喂。”乐正雨最终还是接了。
“乐乐！你怎么走那么快？”电话那边的声音听起来感觉很着急，还喘着粗气，“我在你家门口，可以给我开个门吗？”
乐正雨还有点懵，但还是拿着手机走到门口开了门。
一开门，乐正雨便被吴敏杰抱住了。
“吴敏杰！你放手！”乐正雨生气道，手机都差点没拿稳落在地上。
“你别走。”吴敏杰的声音泛着委屈，感觉做错事的人是乐正雨一样。
乐正雨无奈：“我能去哪，这是我家。”
“就算是要走，那个该走的人也是你。”
听见乐正雨这话，吴敏杰才松了手。吴敏杰头发有点炸毛，嘴唇边也长出了一圈青色的胡须，感觉像是没有洗漱就跑过来了。
吴敏杰纠结了一番，说道：“乐乐，我可以做你的男朋友吗？”
“昨晚发生了那种事，我要对你负责。”
乐正雨没有说话，双手抱胸看着吴敏杰。
吴敏杰也不知道乐正雨是什么意思，紧张地且无措地站着，双手也不知道该往哪放。
乐正雨叹了一口气，想往厨房的方向去，并问道：“你还没吃早饭吧？我去给你弄点吃的。”
吴敏杰拉住了乐正雨，让他的眼睛对视自己。
“回答我好吗？乐乐。”
吴敏杰又重复了一遍：“我可以做你的男朋友吗？”
乐正雨从吴敏杰那里把手抽了回来，脸上看不出有什么表情，冷冷道：“吴敏杰，你不喜欢我的。”
“我喜欢……”吴敏杰着急为自己辩解。
乐正雨十分理性道：“你听我把话说完。”
“你是直男，昨晚只是一场意外，你不用为了对我负责而说出做我男朋友这句话。”
“大家都是成年人了，做事要考虑后果的。你有没有想过如果我们真的在一起了，你做好对家里出柜的准备了吗？”
“你能接受你从小到达的朋友或者亲人因为你是同性恋而远离你吗？”
“我……”吴敏杰一下子像泄了气的皮球，也没了开始的气势。
“我来替你回答，你没有，你就是头脑一热。”乐正雨继续道，同时从桌上的烟盒里拿了一支烟夹在了食指与中指之间，然后点燃了烟深深吸了一口。
“所以，最好的办法就是我们当作没有发生过这件事，还能继续做朋友。”
“好吗？”
乐正雨的这句话结束后陷入了很长时间的宁静。
乐正雨等了几秒，见吴敏杰没回答，也不再等，深吸一口嘴里的烟说道：“我给你煮点面，吃了回去好好睡一觉。”
说完，乐正雨没在看吴敏杰，转身进了厨房。
乐正雨把水倒入锅中，点火后就边抽烟边出神。
他说不清自己对吴敏杰是什么想法，应该是有一点喜欢的，不然也不可能昨晚和他走到那一步。
只是喜欢上了，好像才是真的可悲，经历过纪烨的事，乐正雨对爱情有一种敬而远之的态度了。
比起喜欢和爱，不如把一些能够握在手里的东西得到更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