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子被杀,黑老二按理不会善罢甘休。但奇怪的是,在两人调查Orina资金来源的这期间,一波黑老二派来的杀手都没有。就好像死的不是他儿子似的。
北百川不问,伯川也不主动说明。就这样互相折磨地过了七天,赤鹫终于回来了。
第18章 白兄黑弟·十·想变成大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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华灯初上。窗外是霓虹点点,窗内是琴声悠扬。高级酒店的西餐厅总是极尽奢华,恨不得精致到地板缝隙里。这里没有蝇营狗苟,只有才子佳人。俊男靓女都穿着盛装,娇柔着表情。任何一个煞风景的另类都分外显眼,比如靠窗的那位。
LogoT恤衫,硬面蛇皮裤,方头大皮鞋。放荡不羁,不伦不类。
赤鹫环视一圈。“百川呢?”
伯川为赤鹫倒了杯红酒,“今天画廊出了批货,我让他去偷一箱回来。”
赤鹫没接,去拿小竹篮里的烤面包,“案子进行到哪里了?”
“西拉。你爱喝的品种。”
赤鹫犹豫片刻,还是接过了酒杯。伯川见他接过酒杯,从提包里拿出一叠资料。
赤鹫拿过资料,抿着红酒,翻看报告。
伯川坐在对面,抿着红酒,端详着他。
“Orina旗下的一家艺术品拍卖行,有重大洗钱嫌疑。说是艺术品,不过是些次品油画。唯一的定期客户M小姐,就是美凯琳公司的最大持股人。”
赤鹫合上资料,面色凝重起来。“Orina的财报你看了?”
“嗯。这次恐怕还是一样的结果。”伯川放下酒杯,“小鹫。关于教会,不要再查下去了,好吗。”
赤鹫摸着中指上的戒指不说话。
不答即是答。
伯川垂眸望着杯中摇晃的酒液,好似陷入了回忆。
“我们已经生疏至此了么。你不对我解释,亦不向我求助,甚至连拒绝都吝啬给我。若是曾经的你,定会同我撒娇,让我陪你。”
赤鹫刚想拿烟,想到这里不能抽,又悻悻地收回了手。
“别在回忆里翻找我。都过期了。”
“如果我不曾结婚,你会和我走到最后吗?”
“伯川。”赤鹫长叹一声,“错过了就是错过了。没什么如果。要是有如果,我宁可不曾遇见过你。你放过我吧。也放过你自己。”
伯川闭上眼,面容痛苦地扭曲。半晌后拎包站起身,蓝眼睛浅得发白,晃着光影。
“你不愿我纠缠,我不再纠缠。但别再说这般伤人的话了。我受不起。”
赤鹫看着伯川离去的背影,眉梢红了。他拿起凉掉的面包塞进嘴里。
你看,煞风景的另类,就连吃相都这么难看。他不用叉子,仰着头塞,还塞得那么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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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百川扛着一箱子油画迈上酒店的台阶。油画很重,脚步很轻。
算着日子,赤鹫明天,最晚后天就该回来了。他终于不用跟在金秃子后面了。这几天他东西没学到,精神头都用在抑制揍人的冲动上。
北百川三步并两步地走,想着赶紧打发完秃子,给赤鹫发两条消息。他不记得伯川的房间号,只得抗着箱子拐到前台。
“你好。金秃,呃,伯川那崽种,住哪间?”
要不是北百川和伯川一同来定的房,就这架势,前台都想叫保安把他叉出去。
“您好,1719房的先生已经退房了。”
退房?这秃子耍自己不成?
北白川回到自己的房门前。低头看了看门锁。而后轻轻放下纸箱。
门没锁。
他拔出手枪,推开了房门。室内只开着床头灯,床边坐着个翻看资料的人影。
黑发没梳,细碎地挡在额前。听到声响,抬头看向他,倾城一笑。
“百川。”
北百川的世界开花儿了。他冲上去抱住赤鹫,尾巴晃出了虚影。
“鹫哥!!伤口还疼吗?”
赤鹫拍着北百川的背,就像在给大狗顺毛。
“没事了。这几天学到什么了?”
北百川闷声道,“忍耐。”
“···伯川有没有教你看财报?”
“没。”
“那叔教你。去门口把箱子搬进来。”
切开胶带,翻开盖子。拨开表层的泡沫纸,露出成捆的油画。北百川看到这些油画,脸就沉了下来。大痣崽种家的墙上挂的都是这玩意。
赤鹫抽出一幅,卸掉裱框。裱框夹板与画布之间,铺着厚厚纸钞。
“都拆开,数一下总共多少。”
北百川蹲在地上拆相框,赤鹫坐在床边敲键盘。北百川做事快,不到十五分钟,全部拆完,点了点钱。
“鹫哥,总共五百万。”
“一箱五百万。”赤鹫调出出货记录,对北百川招手,“这个月就走了十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