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良心。”君渊冷声说:“你以为我今日去邪枢院,是为了什么?”
旁人琐事那值得君渊亲自前往,他分明是去给南一解决麻烦的。可这话他不想解释,因为他今天被南一气到够呛,小狐狸崽现在的胆子是越来越大了,蹬鼻子上脸,不收拾不行。
南一睁着水雾朦朦的眼眸,瞅他,眼尾泛红,唇也哭的红润润。君渊明明还在生气,还有很多话想问,但莫名被这样眼神看的没了脾气。
“把刚刚的话收回去。”
南一侧过脸,“不收……”
君渊探指,刮了刮他精致的鼻尖,“还说没有生气?”
小狐狸以前从不会说这种话,看来这回是气狠了。
君渊的性情冷酷又骄傲,没什么耐心,这段时间他哄南一的次数比以往加起来都还要多,他也烦。但就是见不得南一哭,这似乎是对付他的利器、拿捏他的软肋,只要南一稍微红眼眶,君渊就受不了,像是整颗心都被轻易的攥紧,稍微用力便是牵一发而疼全身。
能把妥协和服软一脸冷淡说出口的人也只有君渊了,“要如何才能不生气?”
眼见着似乎已经瞒过去,南一也不想再闹,顺势下了台阶,“那你以后不能怀疑我,也不能管我修炼的事,更不许问。”
“……”
得寸进尺的小狐狸。
君渊没说话,冷淡神情却微微松动。南一软着声音继续痴缠:“可以吗哥哥。”
“先给点甜头。”
“什么甜头……”
君渊俯身,咬上肖想了很久的唇,一向冷清的声音也沾染欲色,模糊说:“乖,张开点。”
这感觉有些凶,又急又燥,南一有些疼,只能仰首,试图让自己舒服些,却因为配合动作险些被侵略得透不过气。
汗已湿眼,唇间炽软,那滚烫气息喷在雪白耳侧,泛着丝丝痒意。
温度逐渐攀升,视线也渐渐朦胧。南一有些喘不过气,总算在被咬疼时唤回模糊的神识,察觉到有些不对劲。
这段时间君渊虽然也有些凶,但都是点到为止,今天却丝毫没有要停的意思,且动作越来越急。
“不行……”
美人榻冷硬,翻身时擦起一片火辣辣的痛感。南一尚未反应,后背徒然微重,缱倦呼吸靠近侧颈,那暗哑声音让人背脊酥麻:“近日魔息已经稳定,不会伤害到你,乖一点。”
魔息已经稳定。
这是什么意思……
难道要双修?!
南一眼底浮起惊惧。
不可以。
也不可能再和君渊做亲密之事……他已经不爱君渊了,而君渊只是把他当炉鼎,在南一心里,这种事只有爱侣才能做。
他想挣扎,想反抗,可那点力道在君渊面前不过是蜉蝣撼树,甚至只能被看作小打小闹的情趣,轻易便被压下。
似乎。
承不住。
南一害怕到肩骨微颤,生理上的排斥更是让他几欲做呕……
他突然有些难过,控制不住回忆。以前南一很喜欢和君渊亲密,但其实两人的第一次,并不是那么美好。
从小被娇生惯养捧着长大的人,受不得力,自然也怕痛,几乎刚刚开始就哭了,说什么也不肯再试一试。
那时的君渊脸色阴霾,眸底全是难以克制的情热,却还是抱着他,哄道:“南南……别怕,不做了。”
“可是你看上去好难受……”南一睁开半只眼,胆怯模样惹人可怜,试探着去触君渊,反而被捉住手,放在颊边吻了吻。
“你哭我才难受。”
最后还是南一忍着痛主动去抱君渊。
软红千帐,光影斑驳……
君渊很小心,也很温柔,就像在对待易碎的珍宝。南一如陷云浪,浮沉飘摇,依稀记得有问过关于「爱」的字眼,但有些遗憾没有得到回答,或者,君渊用滚烫的念回答了这个问题。
南一从未听到过君渊说爱,可当时他真的好爱君渊……最后,很久,疯到了天亮还在要水,宫侍们站在廊下面红耳赤的听了一整晚。
从那以后,南一的黏人程度更甚,似乎不管两人在哪里,在做什么,最后结果都会滚到一起。他喜欢上这种亲密无间的感觉,甚至有时君渊未念,他还会主动去惹。
君渊的胸膛是南一入眠的港湾,绵长气息是最好的安神香,迷失到一抬头就满心满眼只容得下他,这个人就是全世界,是家……
他们做遍了所有爱人会做的事,但最后,君渊告诉他,他不是爱人——只是一个炉鼎。
现在的南一对君渊只有畏惧,恶心也厌倦他的触碰,因为他所珍藏的美好过往都是假象……
没有。
没有人真正爱他。
刺痛潮热。
使得南一猛然清醒,白玉肩颈布满红痕,等待了太久的凶兽显然没什么耐心,攻城略地的占有,留下成片触目惊心的痕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