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的黎阳，对她却一直敞开所有，让随意接触。
要相信他吗？
真要试着接触吗？
等了好一会儿，黎阳还没有要进来的意思，难道玻璃是单层的，从外面看不到她，林暖压下心底的乱七八糟，掏出手机想要把人先叫到里面。
还没开锁，铃声就响了，屏幕上赫然闪着电台两个大字。
林暖存号码有个习惯，会用其他称呼代替真名。
比如，王女士是老佛爷，意味着要孝敬，老林地主，因为会定时给她发钱，闺蜜则是树洞，可以倾听她的所有小心思。
电台还是那日，她第一次隔着听筒感觉声音太过好听给黎阳起的外号。
细细品味，她和黎阳真是阴差阳错的相遇，要是那天来的不是他，又会是怎样？
凭着黎阳的高颜值，有机会在路上偶遇，她可能会远远瞥一眼，然后走开，是毫无交集的陌路人。
而不是现在一个在里，一个在外，还要用电话沟通。
有些摸不着头脑的接通，林暖还未张口，那头先传出声响。
黎阳：“姓名黎阳，职业法医，学历硕士，有车有房，独生子，父母分开，一个人住，工资...”
听着报菜名似的自我介绍，林暖笑了，也确定黎阳能看到她。
落日下的最后一丝余晖洒在他脸庞，神情专注，目光炽诚。
那种眼神她见过，在高考考场中，在象征重大时刻，面临分水岭时，独有的倾注所有，要把知道的全部答上，彻底交底，争取好分数。
林暖手撑着桌面，歪着头看向窗外，“嗯，知道了。”
抬手把衣角挼平，黎阳一眨不眨的盯着她，继续开口：“了解了，那可以做个约定吗？先试着接触三个月，过程中有任何不满不舒服，随时提结束。”
夜幕拉开，带着问句，他从黑暗中走向门前。
“批准吗？”
第10章 约会
商业街的咖啡店座无虚席，右边一杯卡布奇诺，就可以坐半天的自由职业者，此时放下芒果慕斯，手指在键盘上飞舞，噼里啪啦声飞出桌面。
左边刚进来的一对小情侣，则分享着同一杯拿铁，桌面上的手紧紧在一起，连体婴般咬着耳朵，窸窸嗦嗦的小秘密，随着空调的风向流动。
一片勃勃生机宛如井喷中，窗边的林暖自动屏蔽周遭，只有“批准吗？”在耳旁眼前心间飘荡。
没有当面说施加压迫感，也给了缓冲时间和这段关系的掌握权，似乎再没有拒绝的理由。
“开始用微笑眼神学习，回应你释放给我的好意”
店内音箱中《开始爱》的节奏流出，她握着电话走向门口。
黎阳手放在门把上正往里推，林暖看了一眼，男人目光坚定。
她握住把手往里拉。
四目相接，在彼此眼中看到自己时。
门开了
店内清幽的光倾在身上，黎阳被照亮。
脚步靠近中，他从外带进的热温，也暖了林暖在空调口下凉的有些发抖的身心。
“可...”
林暖启唇，黎阳放下电话，伸过手把她耳旁的按键挂断。
“以。”
没有外物沟通，面对面眼对眼，脚尖对脚尖，黎阳听她亲口说出没有杂质的答案。
时间似乎静止，窗外店家过生日的小闺女，正拿着仙女棒庆祝，客人停下手中动作，纷纷侧目。
五彩绚烂中，黎阳把捏的有些皱巴的哆啦A梦放回她手里。
“愿望已经实现，还它和小伙伴团聚吧。”
他擒着嘴角道。
淡淡幽蓝，化为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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喝过咖啡被送回家，胸口被各种情绪填的满满的林暖，坐也不是站也不是，溜达到窗边，她哼着歌，拿起小水桶给花浇水。
林暖是属于花见死的体质，就连最简单的绿箩，都被淹枯过好几盆，俗称植物杀手。
现在低头一看，前一段从市场买回来的茉莉，竟然奇迹般的生存下来，最上面的花骨朵，还隐隐约约有要开花的意思。
好不真实啊！
她腾出一只手掐脸蛋。
好疼。
刚要再浇水，电话响了。
黎阳：“安全到家。”
嗯，真实感来了！
紧接着他又发来一张月亮图片，下面配着字，“今天是十六，很圆满。”
？
小声念了句，林暖咂摸出另一层意思，经过她的短暂观察，黎阳应该是闷骚的性子，会说一些模棱两可似是而非的话，引她做阅读理解。
正好站在窗边，她也就探出头看月亮有多圆满。
十五的月亮十六圆，果然和黎阳拍的一样，像她家装苹果葡萄的大果盘，也像刚出锅的大饼。
来而不往非礼也，林暖对着天空连拍了好几张，奈何技术有限，发着光的圆盘到她镜头下就成了，乌漆麻黑的铁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