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能玩捉迷藏迷路了吧。”
说完头也不回跟着纪释等人往胡同出口去了。
只留给对方一个耐人寻味的背影。
在路灯下拖出老长的影迹。
白文姍忍不住问了句。
“不告诉他们真相啊?好让他们下次注意注意?”
齐木楷接过话:“胡同已经干净了,有什么好注意的。”
“这些神神叨叨的事情还是少让他们知道为好。”
“日子可还要过呢。”
白文姍没想到这些话能从齐木楷口中出来。
一板一眼的还挺有哲学道理。
简直不是他那失惊打怪的风格。
果然,齐木楷转头朝着纪释笑眯眯的怯声道:“我说的对吧?师伯。”
纪释浅笑地摇了摇头。
“……对的。”
走出了好大一截儿,齐木楷才捂着额头冷不丁一句。
“糟了,只顾着耍帅,忘记收费了。”
“……?”
梅初一听敲着对方的脑壳,恨不得当场将对方的头给锤爆。
“就交给你这一件任务都做不好,你是不是98K纯傻?”
齐木楷抱头痛哭:“梅子姐你还说我呢,也不知道提醒提醒我。”
“收个费还要我提醒,反正就售票员都敢把老司机压一头了是吧?那你还跟来干嘛。”
梅初没好气地摆了摆手。
“哼,算了,难得和你计较。”
白文姍算是知道这半仙铺子为什么这么寒酸了。
这营业额全靠缘分。
能开这么久还开得下去,也真是玄学。
-
等众人回到半仙铺子。
这一来一回竟然已经快要临近日出。
白文姍总算是明白为何营业时间仅限半夜了。因为白天怕是要补觉。
难怪第一次见到梅初时对方睡意朦胧。
说起来,按照牌匾上所描述的营业时间直至凌晨四点,他们还加班了一个多小时。
真是“勤劳”到内卷的人儿。
拉开店铺门,几个人都忍不住呵欠连天。
抬着脚就准备上二楼睡觉。
“那个……”
白文姍忍不住唤了一声。
“嗯?”
齐木楷、梅初二人眼眶迷离。
白文姍抿了下嘴,朝着正在搁置禅杖的纪释道。
“我睡沙发吧,昨天占用了你的屋,不好意思。”
从两个活宝口中知晓了昨天晚上所住的房间是纪释的屋。
她就算再怎么厚脸皮也住不下来了。
毕竟纪释才是铺子的主人,哪有强占别人主屋,让主人家睡沙发的道理。
更何况,这沙发明显比起纪释的身高就要短了一截。
对方躺上去,怕不是要漏出半截小腿。
她睡上去,反而刚刚合适。
纪释垂眼望来。
“不用,我睡沙发就行。”
白文姍一听这怎么行。
比起犟来,她好像还没输给过谁。
“不不不,您睡主屋,沙发由我来睡。”
“我睡沙发。”
纪释轻声重复。
明明平时好说话得很,怎奈此时却无比固执。
“……我睡吧。”
“我睡。”
“不不不,还是我睡。”
“我睡。”
两人你一句我一语。
看得楼梯上的齐木楷、梅初是一愣一愣的。
“停停停,”齐木楷实在是看不下去了,下楼解围。
“你睡主屋、您也睡主屋,沙发我来睡行了吧。end of discussion。”
最终,白文姍还是住回了纪释原本的屋。
躺在床上睁着眼睛看着天花板,许久都没有睡意。
不知道是经历了第一次渡鬼有些兴奋的原因还是怎么。
她满脑子都是伏矢那略带怆然的记忆。
郭子川赴京城参加科举后。
郭念作为一个母亲,怀揣着对远足儿子的挂念和担忧。
在那满怀牵念的日日夜夜,真不知道是怎样熬过来的。
不知她生前是否也如同伏矢般带着浓厚的残念。
想了会儿,可能还真是。
如若没有强劲的执念,她又何必化为鬼魑也要留在这个世界。
只是不知道属于自己的结又到底是什么。
为何还残留在世间不肯离去。
窗外的鱼肚白再次浮现。
白文姍躺在床上辗转反侧竟是有些饿了。
肚子咕咕叫睡不着,干脆起身去露台呼吸下新鲜空气。
刚从床榻上抬起身子。
欣然看见那一袭白衫准时在日出前盘坐在露台中央。
闻到对方身上飘荡而来的香火味道。
更加饿了。
作者有话说:
赤足和尚,危。
第10章 偷窥
“?”
白文姍显然没预料到有人失眠比她还严重。
她可是鬼。纪释的话……应该是人吧?
鬼不睡觉可以理解,但哪有人不睡觉的。
白文姍翻过窗台,坐在窗檐边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