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柔气得不行,她想都没想,抓着茶几上的杯子,就砸向了顾念。
顾念手快,一下就把杯子接住了。
手腕一转,她甩手把杯子,冲着舒柔头上砸了回去。
杯子砸在舒柔头上。
之前被顾晏晟打,舒柔额头就被磕出了血,这又被顾念砸了一下,她只觉得头嗡嗡的,疼的不行。
舒柔气急败坏,“顾念……”
“这还是轻的。”
顾念起身,一步步走向舒柔,她眼神冰冷。
“当年,我外公总教导我,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他说习武之人,不该恃强凌弱,随意伤人。可下次我去墓园看他老人家的时候,我应该跟他说,习武之人是不该随意伤人,可是有人……根本不想当人。衣冠禽兽,满心龌龊,不干不净,心肠歹毒,这种人……就该打。”
说完,顾念也不理会舒柔,她漫不经心的往楼上望了望。
下一瞬她直接奔着楼上去了。
舒柔眸光阴冷,“你想干什么?”
“这别墅我住的日子比你长,我在自己家里,想干什么就干什么。”
“你……”
“也别紧张,我就是拿两幅字。”
一边说着,顾念一边往楼上走。
“这别墅被你装的可真庸俗,一点底蕴都没有了,真是白瞎了好房子。早年的时候,外公在二楼的楼道里,挂了两幅字,叫‘上善若水’、‘忠义两全’,那还是他亲笔题的呢。想来你和顾先生也不懂,这字我拿走。”
“就那两个破玩意,谁稀罕,在楼下库房呢。”
顾念顿住脚步,扭头看向舒柔。
她眼神冷的跟淬了毒似的,微微伸手,抓住舒柔的衣领。
“我外公的东西你也敢动,谁给你的胆子?”
“我是这家的女主人。”
“女主人?那就请这位女主人,去库房把我外公的字,给我取出来。但凡损了一丝半点,我砸了这别墅,我看看到时候,你还去哪当女主人?”
“你……”
“不想去?”
顾念一扬手,就将楼梯中间平台架子上的一个粉彩双耳瓶,给推倒了。
花瓶落在地上,摔得粉碎。
舒柔瞧着气得不行,“顾念,那花瓶好几十万呢。”
“都是顾先生花的钱,你急什么?顾先生没儿子,这满屋子的东西,留着说不准也是便宜了贱人,倒不如先砸了听个响,还能图一乐。”
“你……”
“去给我找我外公的字,十分钟内见不到东西,我再砸什么,可就说不准了。”
顾念说完,直接甩开了舒柔。
舒柔身子站不稳,差点没从楼梯上栽下去。
顾念浑起来,就是个活阎王,仗着会功夫拳头硬,一阵胡来,舒柔斗不过她,气呼呼的扭头去了楼下库房。
保姆阿姨见状,忙到顾念身边。
“小姐,那位可是个记仇的主,你这么闹,万一她在老爷面前说你坏话,那不是更坏了父女情分?到底是一家人,别往绝路上走。”
“王姨,你去忙吧,我上楼转转。”
“小姐你这是……”
“看看离开这些年,他们过得好不好?”
随意的扯了一句,顾念就上楼了。
舒柔联系袁九卿,说的都是见不得光的事,卧室安静,那才是密谋的地方。
她得上去安置监听,要不就白忙活了。
到底是住了十几年的地方,顾念对这很熟悉,她轻车熟路的去了二楼的主卧,把门推开。还是那间屋子,只不过换了个女主人,这里的布置大不一样了。
顾念进去,在房中看了一圈。
这屋子有个小型阳台,透过落地窗,可以晒太阳,也可以看到院子里的情况。小沙发,小茶桌,坐在这倒也惬意。
而且,这离门的位置稍远,也能防止人听到里面的谈话。
顾念把目光盯准了这。
顾念去瞧了一遍那小沙发,是皮质的,沙发底层是用圆头钉封口,没有打胶。顾念用力扯了扯,把米粒大小的监听器塞了进去。
拿了手机,顾念给时司钺打电话。
“可以吗?”
时司钺那边,已经找人连通开启了装置。
“没问题。”
“好,等我,我马上就回来。”
顾念说着就出了卧室,去了楼下客厅,等了大约两三分钟,舒柔就把那两幅字给顾念找出来了。
“给你,拿上东西赶紧滚,以后都不要再来了,晦气。”
“你想留我住,我都懒得跟你同处在一个屋檐下,我嫌太脏。”
“你……”
“上了年纪,别总发火,气性那么大,小心气死了。”
顾念说完,就出了顾家别墅。
舒柔看着她傲气的背影,气不打一处来,冷冷的剜了保姆阿姨一眼,她快步上楼,回了卧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