引温柔入怀+番外(93)

可幸的是陆正州那段时间不再肆无忌惮,身边的莺莺燕燕慢慢消失,他开始学会约束自己。

梁白曼又看到了生活的希望。

直到某一天,一个陌生的年轻女人带着一个小男孩登堂入室,梁白曼才明白,从头到尾可笑的都只有她自己一个。

午夜梦回之间,梁白曼突然想起了泠江的风,她躲在角落里哭了一夜,像个无助的小孩。

她想回家了。

梁白曼用着极度癫狂与决绝的姿态消磨掉了陆正州对她所有的美好幻想。

不耐且烦躁的放了梁白曼离开。

而那一年的陆铭弋只有十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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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铭弋一直觉得自己有两个母亲,一个温婉动人,会在回家的路上买糖给他吃,告诉他,妈妈最爱的就是我们小弋了。

一个暴躁无度,看到他时避如蛇蝎,仿若他是毒药、是深渊,碰到他,她就会腐烂、会溃败。

他最开心的时候就是梁白曼教他弹琴的时候。

因为那时的梁白曼最为温柔。

她会耐心很好的告诉他黑白键下对应的每一个音调,教他弹一首又一首好听的曲子。那会的母亲总会穿着纯色的长裙,披散着及腰的乌发,窗柩砸下了光,落在了他们的侧脸上,温暖极了。

就如同他所看到过的,外婆房间照片里的梁白曼一样,春风都不及她半分柔情,她眉眼总是微微向上翘,好像苦痛从来都与她无关。

陆铭弋喜欢那样的母亲。

所以他学着长大,学着优秀,学着去成为梁白曼的骄傲。

他相信总有一天,母亲会回到最初始的她,然后全身心的爱他,不再受那人的影响。

年幼的陆铭弋每每梦到这样的画面,都会笑得格外香甜。

可后来亲手打碎这个梦境的是梁白曼自己。

在他生辰的那一天。

他兴高采烈的踏着秋风回家,手里拿着母亲最喜欢的口味的蛋糕,然后推开了母亲的房门,看见了他终身都无法忘记的场景。

一个那么清瘦的人怎么会有那么多血呢?

陆铭弋不明白,他怎么止也止不住。教学回来的陈慧芝挡住了陆铭弋的双眼,将他拖离了那个充满血腥味的房间。

窗柩旁,依旧摆放着陆铭弋最喜欢的那架钢琴。

可它染了血,再也洗不清味道了。

而那时陆正州依旧在她人的温柔乡之中,没来得及去看梁白曼的最后一面。

处理梁白曼遗物的时候,陆铭弋才明白这几年来自己的母亲在经受着些什么。

那个女人与许辰泽如同厉鬼般纠缠着梁白曼,每每在梁白曼以为自己可以逃离的时候,又狠狠地将她拉回深渊。

一条条消息,都是那个女人与陆正州一家子人的恩爱画面。

梁白曼拉黑了一个又一个,可那是毒瘤,腐蚀全身的毒瘤,它源源不断的出现,最后终将把她淹没。

而最后的那一条消息,是陆正州的新婚照片。

他们耀武扬威,他们阴魂不散,夺走了属于他的一切。

第74章 “你要不要做我女朋友?”

陆铭弋平静的把话说完,屋内灯光昏黄,他的眼底猩红一片。

他跟殷初同坐在沙发上,期间一直都低着头。

自从梁白曼离开以后,陆铭弋就变成了另外的一个人,他从出生起就跟别人不同。

他对待这个世界的态度很极端。

从前他努力成为别人的榜样是为了讨好梁白曼,而当梁白曼离开,他就失去了向前走的动力。

他从未同别人说过为什么,就连从初一开始就跟他混在一块的程珩、姜南那些人也不知道。

为什么一个人会突然就变成另外一个样子。

曾经那个优秀的少年连他自己都觉得十分遥远。

这是他第一次在别人面前毫无保留的选择将自己袒露出来。

他其实很坏,少女的情怀如雨后春笋般脆弱渺小,它承着雨水的洁净长大,喜爱着暖阳的光辉。

可他不是,他阴暗腐烂,是埋在泥土里见不得光的阴虫。

他有些嘲讽的笑开,为自己下了最后通牒。

“殷初,我有病。”

就像他一直都知道许辰泽在泠江里搞的那些小手段,可他却从未想过彻底地去遏止,因为他享受暴戾因子被释放时的快感。

他学着不在乎别人的看法,成为别人眼里的恶人,他站在深渊的另一端,除了陈慧芝没人再会心疼他。

陆铭弋突然喉间痒的厉害,克制不住的想要抽烟去止住那股难受的感觉。

空气太过沉默,殷初的呼吸声小到几乎可以忽略不计。

他叹息一声,掩下那股不安的情绪去看她。

殷初的模样不比他好到哪里去,她清秀的眉皱的紧紧的,看不清些什么情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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