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让人格外心痒。
祝节向来有些自我,她自顾的十分高兴。因为她才不管他到底听没听着,听没听清,反正他就是同意了。
后知后觉起来便就是很后悔,没录音。
可惜极了。
不然,她才不会让他赖掉呢。
初中那会儿的两人都是校里有点名气的人物,陆铭弋优秀帅气,她美艳动人。爱八卦的年纪里总有人把他们绑在一块,她没点头承认过,可也从没否定过。
但她早已把自己当成了他的所有物,总爱把自己的名字放在他的后边。
陆铭弋和祝节,那么动听。
只是后来,不知道为什么陆铭弋的母亲却出了事,骤然离世。他变得越发阴翳,直到刚上初三那年,他打架斗殴,被处分休学。
一年,再无交集。
休学回来以后,她升了高,他留级,两人交集少之又少,而仅有的几次相遇也宛若陌生人。祝节却知道他开始谈恋爱了,跟形形色色不同的漂亮女生在一起。
却唯独就不是她。
她骄傲却又执拗,她不愿低头,也就不愿主动再去找他,可又终究控制不住自己想去了解他的情况,越了解越气愤,越发觉得心悸。
他像是完全变了一个人。
一个她完全不认识的人。
那个活在光里的少年终究还是躲进了黑暗里。
直到后来,她愿意妥协,给他发了句话,【看在梁姨的面子上,做朋友也不行吗?】
这句话自然也没等来他的回答,可她没放弃,三天两头的开始跟他发消息,一个聊天界面里只有她这边的气泡,要不是前不久他回了她周五接她训练回家的消息,她就要以为他早就把她给拉黑了。
她以为他们的关系缓和了,可以回到以前了的。可如今他冷漠淡然的态度,无不在说着。
是她自作多情了。
祝节声音带上了委屈,她拧着眉眼紧盯着他,像是想看透他,可他眼里太过平静了,深邃的瞳孔里无一丝波澜,他也看着她,眉间带着不满的轻皱起来,除此之外再无别的情绪。
她哭着说,“陆铭弋,我看不懂你。”
真的看不懂,她以为她抓住了希望,却原来是一盘散沙。
上课铃声不合时宜的响起,广播就在转角的墙头上,徒然响起,震的人耳膜疼,祝节如今觉得脸也疼的厉害。
她转身就要走,气愤又无助,挺拔着纤瘦的背脊。
身后那道熟悉的男声却淡淡的响在耳后,他叫她,“祝节。”
平淡无波,却让她心漏一拍。
她依旧是在期待着什么的,所以她停了步子,直到陆铭弋说完那句话,“祝节,别去招惹别人。”
祝节是个聪明的人,她清楚的知道他这句话是什么意思,如果不是她叫殷初叫他,他根本不可能出来见她。
祝节聪明,懂得利用。
殷初却不会,傻乎乎的被人利用。
祝节气急。
她清楚的知道如今的陆铭弋不会真正的喜欢上别人,可就如她刚刚所说的。
她看不懂他。
所以,他出来,只是为了警告她这最后一句话吗?
为了什么,同学情吗?
当真可笑。
他有吗?
她没应他,只是突然嘲讽出声,语气里还夹杂着哭腔,“陆铭弋,你最好别真的喜欢上一个人,因为那对她来说只会是灾难。”
被一个不幸的、冷漠的、病症的人喜欢上。
只会是灾难。
楼道里少女不轻不重的步伐顺着阶梯越走越远,一下子空荡荡的楼道口只留下一抹颀长的身影,从身后远远看去,竟看出了几抹孤寂与悲凉。
陆铭弋头痛的厉害,此时低垂着眉眼,看着地板上的黑砖,辨不出喜怒。
第28章 我妈不让我跟陌生人走
期末考从一片哀嚎中开始,又从一片欢声笑语中结束。学校依旧执行着高一高二换班考的制度,试还没考完,混不吝的坐在靠窗位置的那伙儿已经开始谈论过年前的那段日子该去哪玩。
后边围着的一群人话说的热络,杂七杂八的说着自个的安排,说着说着cue起靠在墙边没什么表情的那人,“弋哥,放假要不要一块浦城玩?”
泠江地处南方,基本不下雪,上一次下雪还是八九年前的事,那年的泠江冷的变态,出去一趟再回来基本人都冻傻了,冷风无孔不入,穿的再厚都直往身上窜。
但再冷的天都抵挡不住南方人对雪的热爱,说话的这人女朋友就是一个,跟人在个把月前就说了想去北方看雪,他央不住就同意了。
打算去的是北方极为繁华的一所城市,跟泠江这个后起之秀不一样,浦城是魔幻之城,繁华乱人眼。
在场的人家里都有钱,被父母拿钱半散养着,这么一合计就都打算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