引温柔入怀+番外(129)

自此,取为殷初。

刚开始,殷海峰和孟云玫也常叫殷初为阿春,只是后来殷梓出生了,他们便跟着殷梓一块叫她姐姐。

只有殷正康会一直叫她阿春。

因为他的每一句阿春,都隐含着对洛梅深深的思念。

殷初转过头看向陆铭弋,声音多了些歉疚,“爷爷其实知道我们的关系了,所以才总会对着你格外的不耐烦。爷爷没有恶意,他只是怕我受伤。”

陆铭弋闻声不由轻笑。

他看着她正经乖软的面容,心口仿若有一块塌陷下来,他伸出手臂揽过她清瘦的肩颈,有些依恋。

这世道好像总是要出现这样或那样大大小小的缺憾,局外人作为旁观者,也总忍不住为故事里的人感到怅惘可惜。

好像只有这样,局外人才终于能懂得要珍惜眼前人。

他轻声应,“谢谢阿春,我知道的。”

殷初应是殷正康这一生留下的唯一执念了。

陆铭弋突然便想起第一次在小诊所里时,殷正康同他说的话,

“如果有一天你的存在终究会伤害到阿春呢?”

那会儿小诊所锈迹斑驳的铁窗被风吹的沙沙作响,春风轻嗅,却不知不觉地吹落了易碎的白梅花瓣。

花瓣摇摇欲坠,最后却溜进了破旧的小诊所中,下一刻便就传来了少年坚定的声音——

“我会离开她。”

第101章 宠溺

殷初与陆铭弋在泺水村待了大半个月,临近开学的前一周不得不离开。

殷正康将他们送到车站,殷初一路跟个小老头似的嘱咐他些有的没的。路上殷正康都耐心很好的应答,殷初说一声,他乖乖应一声。

直到到了车站,殷正康突然扬起眉,语气微微不耐,“哦哟,阿春你这样唠叨以后会没人要的哦。”

这话一出,身后拎着东西默默跟了他们一路的陆铭弋,“……”

没几秒,殷正康也后知后觉想起了什么,他扭头便看见了陆铭弋。

轻撇嘴,“哦,忘了你了。”

殷初:“……”

“爷爷!”

殷正康被小孙女吼的呵呵笑,他呼出一口气,下一秒却将殷初挽着他手臂的手拿开,将她往陆铭弋的身上推。

“快上车吧,等会要来不及了。”

乡村巴车里不开空调,大开着每一个窗户,里边的位置逼仄又狭小,混杂着各种各样的味道与人声。

殷初与陆铭弋找到相邻的空位坐下,周围离别的人有很多,几乎每一个大开的窗户都有人在依依不舍的站着,同车里的人握手告别。

殷正康却始终只是站在原地看着他们。

他的双眼浑浊且深刻,眼角布满了皱纹,瞳孔蕴含着说不清道不明的不舍,就这样看着。

一直到巴车司机发动引擎,车尾气发出一阵“哧哧”声,殷正康忽然扬声叫陆铭弋。

这是他第一次这般正儿八经的叫他,殷正康的嗓音浑厚且沙哑,语气是从未有过的认真与坚定。

车身发动,殷正康的声音传来:

“记得照顾好阿春。”

殷初不受控制地探出脑袋,看着殷正康的身影朝他摆手,“爷爷,照顾好自己,我有空回来看您。”

爷爷的背过早的驼了,他长得高却瘦的没几两肉,四周那般熙攘,他却始终显得孤孤单单的。

如果奶奶还在的话,他就可以同周围的人一般,牵着奶奶的手相依着离开。

而不是,始终只能孤零零的背着手。

殷初看着,不由感性的红了眼。

一个人上了年纪,再能相见的每一次机会就都十分难能可贵。

殷海峰曾经也劝说过让殷正康搬来跟他们住,可是他总会不耐烦的摆摆手。

六岁那年,殷海峰与孟云玫来接她离开。殷初被殷正康带大,爷孙俩朝夕相处近六年,离别那天她第一次哭的不可抑制。

她红着眼问他,“爷爷你为什么不跟阿春一块走,您不喜欢阿春吗?”

他耐心的蹲下身,粗糙的指尖悉心为她擦去眼泪,他轻声同她道,“阿春,人的一生其实就像是一片叶子,从新芽到葱绿再到凋落,而落了叶,便是要归根的。”

“爷爷已经处在落叶时期了,离开了是会想家的。”

-

从泺水村离开便是一路的泥石路,颠簸的厉害,特别殷初和陆铭弋坐的还是后座,不晕车按这个程度也迟早得难受。

车上也有很小的幼儿,经不起这般折腾,有人出声劝司机开慢些开稳点,下一刻却被司机不耐烦的骂了一通。

司机长得有些凶神恶煞,还操着一口极为粗硬的嗓音,嘴里叼着烟,他轻呼一口,灰白色的烟雾瞬间被窗外的风吹进了车内,难闻的厉害。

伴随着被溅起的一片飘飘洒洒的黄沙,难闻又呛人,乘客敢怒不敢言,只得捂住口鼻,期盼能早点到下一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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