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没有穿鞋子,光脚踩在地板上。
他脚趾白皙,骨骼匀称。
很好看。
江瑜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用好看这个词来形容一个男人的脚。
但用在言温松身上,竟意外地合适。
“夫人可看够了?”他微微弯下腰,将她圆润的下巴托起,江瑜看见他胸前裸.露出的大片肌肤,似乎还泛着水汽,光线不甚明朗,她有些不太确定地抬起手,伸出小小的指尖,在他胸前点了一下,发现真是湿的。
“爷才洗过澡?”
言温松沉默地看着她动作,没有言声,江瑜轻轻皱起眉来,终于察觉出一丝异常。
她刚才摸的地方,触感似乎不太对劲。
江瑜愕然望过去,发现确实不对劲,她好像碰到了言温松的……
“就这么喜欢看?”
“?”
言温松攥住她的手,缓缓地,缓缓地,按回去,按在那个地方。
江瑜吃惊地瞪大眼睛,想把手往后缩,却被言温松的力道带得越按越紧。
“爷要做什么?”
“自然是让夫人看个够,摸个够,免得夫人空虚难耐,惦记外面那些个野草。”言温松带着她的手往下,一寸一寸滑过去,让她清晰地感受掌心所过之处,逐渐炽热的温度。
江瑜手掌僵硬着,渐渐发起烫来,她不清楚言温松这是怎么了,难道发生了什么她不知道的事情?
她这么想,便问了出来。
她不问倒好,这一问,言温松忽然将她的手调转方向,她指尖落到他腰间细带上,轻轻一扯,料子便朝两边散开,青衫曳地,白玉立身前,言温松里面居然什么也没穿,江瑜怔了怔,而后猛地用另一只手遮住眼睛。
噗通,噗通。
她心脏快要跳出来了。
“夫人这是做什么?”言温松拉下她的手,闲适道:“爷都让你看了,你还不乐意,还是说,夫人心里装着旁人?”
“没有旁人。”江瑜羞臊地偏过头,闭上眼睛。
“呵,夫人自己说的话都给忘记了。”言温松捏住她下巴转向自己。
江瑜僵直了身子,不敢动弹,忐忑问:“我,我说了什么?”
“夫人说爷不是你夫君,爷倒要问问,夫人心里那个人究竟是谁?”
江瑜懵了下,努力回想自己是何时说出这种话的,然而脑中只有断断续续的残影,她摇了摇头,索性咬死不承认。
她就不信言温松能拿她怎么办。
“夫人既然不想说,那爷就自己去查。”言温松攥住她手腕,把人拉进怀里,另一只手揽住她的腰,使得两人肌肤亲密相贴,直到这时候,江瑜才注意到自己的心衣早就被人换了。
察觉到她的惊惶,言温松只是懒懒地说了一句:“你最好祈祷爷什么都查不到,否则,这张床夫人大可以多躺几日。”
他松开手,熟稔地灭了蜡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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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隔三年,言温松的大名再次于京城鹊起,这次还有一堆学子心甘情愿做宣传,使其声誉呈现一面倒的大好趋势,是京城数百年从未有过的奇观。
许多朝中官员都想趁这时候与他拉近关系,不出三天,言府拜帖已经堆积如山。这之中,要属翰林院官员的帖子最多,其次还有礼部、刑部,甚至是大理寺的,却独独没有户部。户部官员似乎想从一开始就与他撇清关系。
言温松皱了皱眉,他明明记得当年言浴峰临死前,曾奉命前往两广地区查一桩盐案,盐税向来归户部管制。
这么说的话,双方当是相当熟悉,如此刻意,倒显得户部的反应不正常。
“咚咚……”
“进来。”言温松淡淡开口。
冬子小心翼翼关上门,而后禀报道:“您让奴才查的武将已经暗中打探完了,并未找到断指之人。”
言温松深深拧起眉,难道之前的推测都是错的?
不对,沈玦没有理由对他撒谎。
猜测不可能有错。
“再仔细查一遍。”言温松道。
冬子正要领命下去,又被叫住,他疑惑:“二爷还有事情?”
“派几个人暗中监视夫人,如有异常,立刻来报。”
冬子愕然,二爷这是何意?
言温松挥挥手让他出去,冬子虽觉怪异,也只好照做。
才一出门,瞥见廊窗旁有道鬼鬼祟祟的身影,他朝那边走两步,发现是春生,对方正与香蕊说话,看见他过来,吓得惨白着脸跑远了。
香蕊疑惑地瞥一眼这边,冬子假装没看见,抬手拨了拨廊檐下的鸟笼,金丝雀被他逗得上蹿下跳,叽叽喳喳。
言府就这么点地方。
小兔崽子能躲到哪去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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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日后,殿试,圣上亲临。
此刻正是卯时,天际能见几颗残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