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朔默了默,却丝毫没有要怜悯她的意思,他攥住江瑜的手,一点一点将她的外衣挑开,又将里面的中衣也掀了起来,这样的事情他做过无数遍,这会儿竟也十分熟稔。
应该说,上一世的赵朔对江瑜身体的每一寸都了如指掌,她就如一只被缚住双翅的幼鸟,任他宰割。
江瑜低低呜咽着,脸上滑落屈辱又难堪的泪水。
赵朔到底是没有揭开她最里面的小衣,隔着一层薄薄的丝绸料子,他将手按在江瑜微微隆起的小腹上,而后缓缓蜷起手指,似乎想要将这个孩子给掏出来。
江瑜吓得啜泣出声音,因为她知道赵朔确实干得出这种事。他讨厌言温松,一定不会让他的孩子活下来。
江瑜哭着,目光因为无助也染上了哀求,她摇着脑袋求他,“赵朔,不要,不要伤害他……”
赵朔将她脸上的泪水慢慢擦尽,等她不哭了,重新将她的衣衫穿好,江瑜以为他肯放过了这个孩子,心里微微松口气。
她看见赵朔招了个衣着轻薄的女子进来,随着那名女子出现在门口,江瑜无可避免闻见一股子刺鼻的香粉味,而像这样的味道,满甲板都是。
“熬一碗堕胎药过来。”赵朔冷冷吩咐。
那女子愣了下,随之余光往江瑜那边望了眼,讨好地应了一声,赵朔给了她一锭赏钱,女子方满意离去。
他回头时,江瑜已经惨白着脸跌坐在地板上,她惊恐地望着赵朔,望着让他恐惧到骨子里的男人,望着他一点点走近,她整个人如坠冰窟,双腿也控制不住地发起抖来。
“你别过来!”江瑜忽然大吼,哆嗦着身体,眼底是满满的戒备。
凉亭中正在喝酒的言温松仿佛听到了一抹熟悉的声音,他指尖蓦地顿了下,对面正邀他举杯的户部尚书徐朗问了句:“言大人可是觉得这酒水味道欠佳?”
言温松笑了笑,道:“下官酒量有限,怕得缓一缓再喝。”
“那也行,”徐朗指着面前的画舫说:“全京城所有的花魁都在上面,不如让她们先给言大人跳舞助助兴。”
言温松也望了过去,甲板上莺燕成群,浓郁的香味从里面飘过来,他皱了下眉头,本想拒绝的,不知为何又想起了适才的异样,改口道:“那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赵朔视线从封死的窗户扫过,冷嗤:“再过片刻,本王就让你亲眼看着他如何与这些女子颠.鸾倒凤,不出明日,他便声名狼藉。”
江瑜泪目盈盈,慌忙害怕地拉住他袍摆,跪求道:“不要,你放过他,求你放过他。”
“放过他,谁放过我?”赵朔蹲下身体,端详她哭红的脸,问了一句,“岁岁,你可曾怜悯过我半分?”
江瑜愣了愣,不明所以地望着他。
赵朔这是在……
委屈?
这怎么可能?
他肯定是有什么阴谋。
“你让我放过他也行,但是……”赵朔半眯起冷冽的眸子,面无表情道:“我要你同我一起离开京城,这辈子都不再见言温松。”
江瑜僵住身体,浓密的睫羽缓缓垂下,安静着不说话。
赵朔冷笑,起身要走,江瑜却忽然叫住他,面色苍白地说:“我答应你,只要你放过他。”
“晚了,药已经下了。”他说着开门往外走。
江瑜反应过来,猛地拿起身后的瓷瓶往门口扔去,气得浑身颤抖:“赵朔,你这个疯子!”
门被关住,瓷瓶砸到了门板上,凉亭中的言温松有些心神不宁地颤了颤眼睑,目光落在手中的杯盏上。
江瑜试着去拍窗户,却没有人回应她,她两只掌心已经拍红了,又麻又疼。
她视线快速扫过四周,倏而瞥见床底下露出小半截木棍,刚准备弯腰去拿,门口响起了开锁声,紧接着,赵朔端着药从外面走进来。
江瑜步步后退,直到后背贴上了窗户。赵朔也走到了她面前,她吓得双腿一软,身体摇摇欲坠般跌坐下去。
“赵朔,我不想喝这个,”江瑜抱住他的腿,央央哭求,“别让我喝这个,我求求你了。”
她以前只要这样哭,赵朔便会一次次妥协心软,然而这回,他眼里似乎只剩下冷淡。
“你就这么喜欢他。”赵朔蹲下身,掐住她下巴,将药往她口中灌。
江瑜摇着脑袋去拍他的手,然而药碗却纹丝未动,被赵朔稳稳握在掌心。
“既然如此,岁岁,你别怪我,等以后我再还你一个孩子。”他说着强硬地捏开江瑜的口腔,她竭力闭紧嘴巴,将脑袋往另一侧扭去,可很快又被赵朔大力掰回来,苦涩的药汁就那样快速灌进了喉咙。
江瑜被呛得连连咳嗽,眼眶湿红,她努力将口中的药汁吐出来,赵朔却再次捏住她下颌骨继续往里灌,江瑜只得被迫地仰起脑袋,难受得她开始反胃起来,连带着赵朔的袍摆上也都被她吐了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