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蕊说道。
女人听到她这话更不自在了。
像是没想到会突然听到自己前任丈夫。
侧过头不知道继续说什么。
。
“你, 这些年过得还好？”
她不说, 周蕊到有话问一问。
也算解开两个小孩的心结。
“还可以！”
女人低下头, 扣着裂开的指甲, 挤出一个笑道。
周蕊看了看那指甲跟皮肉撕裂的手指。
就知道对方的日子过得什么样。
“你就没想过回来看他们一眼？”
周蕊把最疑惑的问题直接问出来。
可能也是两个小孩最关心的。
“我, 我”
女人一下捏了捏衣角, 一下又掐了掐掌心。
像是不知道如何开口。
“我对不起他们！”
“是我自作自受！”
女人终于憋不住自己的情绪。
捂着脸哭了出来。
女人慢慢开口，讲述她这几年的经历。
原来, 当初赵国庆死后，她听了自己娘的话, 觉得自己以后的日子是火坑。
在她娘的说合下，分了抚恤金, 把两个孩子留在了赵家, 嫁给一个带着两个孩子的老男人。
开始的时候, 男人对她还可以。
哄着她, 两个小孩也听话嘴甜, 但等到她渐渐放下防备, 把钱花光在那一家人身上的时候。
那一家人才慢慢露出嘴脸。
两个小孩也开始跟外家走近，一旦满足不了他们的要求，就各种撒泼哭闹。
甚至会污蔑女人打骂他们！
他们的外家也会掺和进来闹一番。
男人也是态度转变，从开始的柔情，变得敷衍。
比起一个二婚媳妇，当然更看重两个孩子。
好在女人一年后怀了孕，也过一段安稳日子。
但等小儿子生下来，一家人又开始故态重发。
甚至变本加厉。
两个小孩不知道是不是受了外家的撺掇。
敌视自己生的孩子，经常趁女人不注意，就对着孩子又掐又打。
女人更是不放心把孩子放在家里，几乎走哪背哪。
手上没了钱，男人也防备着她，又没有什么手艺，女人只能下地，刨食挣两个钱。
偶尔还会被那两个孩子偷翻出来。
说是他们家的地，他们家的钱。
男人也不管！
回娘家哭诉一番，自己娘也告诉自己，女人要认命，自己这辈子命就这样了！
劝她安安稳稳地过日子！
她自己都是在泥潭中挣扎，更是没有心力去关注两个孩子。
日子就这样磕磕绊绊地过着。
有时候女人会后悔。
要是自己不改嫁，应该过得比现在好！
但想到赵家那堆难应付的人，她又觉得自己做得对！
想着自己现在的日子，她又觉得迷茫！
甚至会生出对娘家的怨！
你当初让我改嫁，现在又要我认命，那我改怎么办？
女人说到最后，已经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了。
蜡黄的脸埋在粗糙的掌心，哭得呜呜的。
。
周蕊听完，都不知道如何评价了。
要说她自私吧，她又把两个孩子亲爹的抚恤金花在一家白眼狼身上。
但要说她善良天真，但几年不见看一次两哥孩子，也不打听打听他们的情况。
真的是不好评价，人性复杂！
一个没受过教育，随波逐流，自己的命运握不住，只能在迷茫中继续挣扎。
。
赵志听了女人的话，没有任何反应。
看着妹妹刚涨了点肉的脸颊。
女人改嫁日子不好过，他们兄妹在赵家照样活得艰难。
谁能可怜谁呢！
赵燕对于女人的遭遇也是眨眨迷茫的眼睛。
像是觉得这有什么好哭的？
她和哥哥吃不饱饭，经常挨打，挨欺负都不哭！
大人真脆弱！
。
屋子里的一个大人，两个小孩都沉默。
谁也没有开口安慰对方。
“这次过来，也是趁着家里的活计不重，过来看两个孩子一眼！”
哭过了，女人抬起头，摸了一把脸，僵硬地牵起嘴角，笑道。
周蕊连头都不点了。
也不知哪里对，哪里错。
就是觉得心里怎么着都不是滋味。
“现在看到两个孩子这样，我就放心了！”
女人说着又看了两个孩子一眼。
“那什么”
女人突然搓起手，不好意思地从口袋里掏出两张旧巴巴地纸币。
递给周蕊。
“我现在也没什么钱，只能先给这么多，两个孩子的医药费我”
女人也不知道该怎么说。
要她硬气地说，她会还的，她也没那底气。
周蕊赶紧推拒。
这钱，她哪能要！
再说，即使没有他们，部队，还有孩子的父亲的抚恤金，都能够看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