低低的嗓音缠上来,撩拨得人耳尖发烫,沈叙白只觉得萧成言好像是学了什么情话,一次比一次厉害,让他的心跳失控,眼睛都不知道看哪里,张了张嘴,一个字也说不出。
好在他看见沈叙白的模样,萧晏安进门之前,就把人放开,问一句锅里的水用来干嘛。
等人从身边离开,他才放松,大大的呼吸一口,听见他的声音,让人把水舀起来洗脸,留一半做早饭。
萧晏安进来接过他大哥手里的水,还在困惑怎么今日大哥和沈哥哥都这么早起床。他今日本也是想早起,但被窝太暖和,一打开,冷气嗖嗖往里钻,他又缩回去,不知不觉又睡着了。
等他醒过来,外面的天色已经很亮,一出门看见满地白雪,天上也还在连绵不断地飘着雪,厨房已经炊烟袅袅,进来就被塞了一盆水。
还没来得及说话,就被迫洗漱,很快就吃上早饭。
早饭过后,三人又去到堂屋,明天就是今年的最后一天了,他们也早已经做好过年的准备,这时候倒是很空闲。
萧成言给萧晏安生一盆小火,给他放在屋里,又给人开了一点窗,让他自己在房间看书,堂屋沈叙白在想要不要跟萧成言坦白他身上的秘密。
盯着取暖的一簇火失神,萧成言进来看见沈叙白的表情,这已经是今日的第二次了,担心地问:“叙白,是有什么事情吗?”
沈叙白乍一听见萧成言的声音,身体微微颤抖,萧成言见此不是很理解,嘴唇抿成一条线,正视着沈叙白,伸手揽过沈叙白的肩,让人靠在他的怀里,磁性低沉的声音,在他耳畔响起,给人一种安全感,心里瞬间变得踏实。
沈叙白内心的担心,随着萧成言的低声安慰,减轻不少,好像有了勇气对萧成言说出这些话。
声音有些小,语气也很不自信,亲昵地蹭一蹭萧成言的肩膀,若有似无地说道:“你说我要是不是这里的人怎么办。”
轻轻的试探,没有全盘托出,只是感觉他说完这句话脸下的身体微微一僵,沈叙白内心害怕,没有得到萧成言的回应,只有面前的火,烧的很旺,可沈叙白只感觉浑身开始发冷。
终于他快要受不了寂静时,萧成言说话了,没有起伏,还是像早晨一样:“你一直都是这里的人。”
沈叙白愣住,揣摩着萧成言说着话的意思,明明方才心中十分忐忑,却随着萧成言的一句话平静下来,细细想来,总觉得萧成言知道些什么,想要问他,但被他这一句话戳破蓄满的勇气。
萧成言心里很是忐忑,听到沈叙白的话,心里的不安开始堆积,他不想去深思沈叙白为何要说这句话,也不想去探究从前的他是什么样子,他只知道现在的他可以陪在他身边。
清晨醒来,一眼就能看见他,夜晚入睡,伸手就能揽住他。
很早的时候他就知道,沈叙白身上有秘密,但他并没有要去探寻,只想静静地跟他过日子,第一次只当是沈叙白手艺好,又有家传的秘方,才能做出这么多的美味,后来县上的酒楼找到他合作。
是他为沈叙白写的方子,里面的材料他很多都没有听过,饶是之前念过书,都觉得陌生无比,就开始逐渐关注他,每次给程文提供材料时,都是一个人在厨房制作。
最重要的就是,每次他做完,把厨房收拾的很整洁,甚至是火都是灭了的,那时也只以为这是他的习惯,无意才发现灶里根本就是凉的,没有一点温度,哪里有生火的样子。
他才发觉或许这些不是偶然,他没有拆穿,后来他对沈叙白的情感发生变化,更加不想去追寻这些事件的怪异之处,心里只有一个想法,不要让其他的人发觉。
直到刚刚沈叙白自己提起,萧成言没有犹豫地说出,沈叙白是他的夫郞,是他的家人,一直都是这南余村的人。
沈叙白的沉默让萧成言很忧心,伸手把人扶起来,让人看着他,发现他的不安,抚上他的脸颊,心疼地滑过,眼神很认真,满是怜爱和心疼,声音很坚定:“你是我娶的夫郞,怎会不是这里的人。”
沈叙白闻言一怔,眼里都是不可置信,鼻子一酸,心疼一软,心里酸胀的情绪充斥着他,脸颊上轻柔的抚摸让他觉得不够。
抬手盖住萧成言的手,紧紧地贴在他的脸上,眼里只能看见萧成言,认真的地看着他,让他内心得到放松。
萧成言或许早就知道他的不同,但却没有用异样的眼光对待他,更没有不管他,反而留下他,照顾他,护着他,甚至在没有感情的基础下,两人成婚了,也是为了他。
不知道是从什么时候,开始萧成言越来越为他考虑,总是在背后默默地做着,如果不是突然的离别,或许他也无法发现他对萧成言的感情,还只是想赚钱,去外面的看看,但是现在他依旧想赚钱,不再是一个人,而是和萧成言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