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里正带着他的女婿到两人面前,嘴里还在说着萧成言先前也是他们村子里念书的,要不是时运不济怕早早就是秀才郎。
那新郎官不亏是读书识字,礼数齐全,谦虚地与萧成言攀谈,谈吐不俗,果真是个知礼的秀才郎。
只是萧成言一直绷着脸,新郎官面色还有些惶恐,想来他们这是第一次见面,往日也未曾见过,怎的对他颇有些不待见。
沈叙白看着对面的人脸色有异,正想开口解释,没想到柳里正更快,说他历来如此,就算是与他交谈时,也是这般严肃。
又说了几句,两人才走,等人走之后,沈叙白气鼓鼓地看着萧成言说:“你刚刚干嘛黑着脸。”
“谁让你一直看着他。”萧成言本就不满意那白面书生郎,沈叙白一直看着就算了,只是没给他好脸色,现在还为他说话。
沈叙白要是知道萧成言把这句话想成是为人说话,真是冤枉。
这是在外面,人家好意来与你结交,甚至里正处理事情也从未偏颇过谁,帮了他们好几次,人家女儿大喜的日子,你黑着脸,像话嘛!
“噗。”见萧成言拧眉说出这句醋意满满的话,沈叙白实在是没忍住笑出来,什么叫一直看着他。
他只是想看看把柳舒云这么坚定“要嫁给萧成言”的人迷住的,又是什么样子。
结果在这人眼里就是快看上人家了,前两日还说着喜欢他,怎么他看起来有那么容易移情别恋嘛。
只是这句话沈叙白没说出来,意味深长的说道:“人家新郎官长的俊美,看两眼怎的了。”
萧成言看着笑的开怀的人,一点不觉得自己看别人有什么,鼻尖还是红的,眼尾也泛着红,轻松的笑容,让他无法反驳。
确实如沈叙白所说,只是看了两眼没做其他的,就算是一眼,也忍受不了他看别人。
只能把着气咽下,转过去看着已经消失在院子里的危险人物,这才放下心来。
身后响起往常清冽的声音,像是在反问他:“萧成言,你不会是因为我看了那人几眼,在生气吧。”
沈叙白说的不可置信,又带着不确信的猜疑,说这话,好像只是为了求证他的想法,并未做他想。
说完,沈叙白特意观察背对着他的人,果然听见这话,一瞬间变得僵硬,马上又恢复,只是一直没有转过头来。
沈叙白也没一定要让人给个回答,正想开口说去帮忙,面前站着不动的人,转过身,低沉的声里掺杂一丝不易发现的委屈:“是,我在生气。”
直接的回答,让沈叙白有些难以招架,主要是萧成言就不是这样的性格,就算是生气,也是悄悄生闷气。
要不就是趁着他睡着,悄悄在他耳边嘀咕,哪有他这一次,这么直白说出来。
咳咳咳,咳嗽几声,又转移视线,逃避着萧成言的直视,但萧成言这次并不打算生闷气。
倒是像要把憋着的话都说出来,没让沈叙白再次转移话题,接着说:“你喜欢那长得俊朗的书生郎。”
没有用疑问的语气,反而很肯定,刚才都目不转睛盯着这么久,肯定是喜欢,甚至还带着笑,在家里都甚少对着他笑,多是对着萧晏安才会如此。
只是谁不喜欢长的英俊,又知书识礼的人,只怪他没有这身本事,怎又能怪的别人,只是心里不舒服。
沈叙白不知道萧成言是从哪里看出来他喜欢这一款,他明明喜欢的是他这样穿衣不显,脱衣有肉的男人。
想到自己这几天偷偷钻被窝,感受到的身体,不由地红了脸。
一直看着他的萧成言像是确认一般,没有生气的低语:“果然如此。”
正在想着夜晚摸的肌肉,还没回味舒服,就听见萧成言的有些生气的话。
凑上前看着他的脸才反驳:“谁说的!”语气有点急,但恰到好处的可以引起低垂着脑袋的萧成言。
沈叙白见人头抬起来一些,没有停下话头,接着继续说:“我只是没见过罢了,怎就是喜欢。”
“按你这般说辞,我先前还看了齐大哥,那我也喜欢嘛。”沈叙白好像为了证明自己话,举一个例子,心道:“没看出来,萧成言你挺会安排的。”
说完这话,一时间两人都沉默了,直至后面响起礼生的声音,喧闹声响起,新娘子也被人搀扶着出来,要拜堂了。
站定在人群后面的两人,也动了动身子,沈叙白的手被萧成言握住,护在怀里。
前面有人在撒喜糖,都是些金贵的东西,村里的人都想着能抢到一点带回家给家里的孩子。
萧成言家里自从开始做生意之后,就买过一些给萧晏安,也没有热衷于这个,只是被人撞了几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