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人没什么精神,身体上倒没什么不适,祠堂里门一打开俩人就看见了凶神恶煞的衙役,瞬间吓软倒在了地上。
衙役们也是五大三粗身强力壮一把子好力气,拎他们跟玩似的捆起来提溜着就走。
到了村口村民们也逐渐聚集起来,有衙役们在也不敢大声说话,看着他俩押过来纷纷摇头窃窃私语,也有不少汉子压不住性子直呼解气。
程耀祖现在心如死灰,刚开始那几天他还能蹦跶,疯狂叫骂还砸了送来的饭菜,不过连续饿他几天就老实了。
现在对于外面村民们唾骂,他仿佛也麻木了一样行尸走肉般的被衙役们押着走。
等快出村口时,他看见了那个死瘸子衣着光鲜站在村口,平静的如同看死人一样的看他。
程耀祖麻木的眼睛里才显现出滔天的恨意,还来不及叫嚣出声就被一声惊叫打断,人群中一蓬头垢面的女人尖叫着扑向他的儿子。
在接触到他的瞬间迅速被衙役们拖走,直接厉声呵斥,在敢阻拦公务者直接押回衙门与他同罪!
程钱氏听后吓瘫在了地上,哭嚎不敢上前“我的儿啊!我苦命的儿啊!你走了我可怎么办啊?”
“这不是要我的命吗?我就这么一个独苗了啊!官老爷你们行行好!放过他吧!他还是个孩子什么都不懂啊!”
领头的汉子在她哭嚎声中毫无波澜,继续挥手让人带走犯人,这样的场景他见多了……
周围人静静的看她哭嚎也没人上前劝,村长怕惹了官家的人不快,出来说了句“程钱氏,倒现在你心里难道都还没数?为什么只剩他一个儿子,你现在这么闹,让地下的光宗两口子如何自处?他难道就不是你儿子了吗?。”
程钱氏一听哭声瞬间戛然而止,目光呆呆的看着面前小儿子,一直以来程光宗没了,程钱氏就把所有希望放在程耀祖身上即使他疯了,她还是盲目的相信他会好的。
哪怕后面爆出他所做的事害死大儿子,程钱氏脑子里也魔怔般的只记下了……
如果最后送程耀祖被去官府判刑,那她后半辈子便彻底没了倚仗,程家已经什么都没有了,程平贵的伤已经彻底掏空了家底。
她只能寄希望于小儿子,她后半辈子才有可能翻身享老太太的福,现在突然让她所有的希望都落空,甚至连小儿子都保不住,面对这样结果要她怎么能接受?
所以程钱氏疯魔丝毫不顾及,已经快化成白骨的大儿子他的冤屈连提都没有提,一心只想阻挠外人抓走她最后希望。
村长看了眼地上久久回不过来神的女人无奈摇了摇头,恭敬的让衙役们把人带走。
等送走了人村民们也都各自散了,村口只剩下呆坐程钱氏和程石南。
地上程钱氏表情呆滞,半晌一脸麻木的抬起头问程石南“你满意了?”
程石南讽刺一笑“还不够。”
程钱氏听到这三个字突然疯狂大笑,她算计来算计去,最后还是落得这个下场,连最爱的小儿子都没保住!这难道就是上天惩罚她做的孽吗?
程石南面无表情静静的看着地上癫狂的女人,随后转身离去这一切马上就要结束了……
五月中旬程耀祖和林六被县太爷宣判死刑,第二日在一堆烂菜叶子臭鸡蛋中游街示众,并于午时在街口当众砍头以儆效尤……
程钱氏哭干了眼泪也没带回他的尸体,因为程平安跳脚不让他入程家祖坟,未及冠之人横死入家门那是来讨债的。
还想进祖坟坏了风水殃及后代怎么办?这事闹到最后程钱氏也没能带回程耀祖,只能将他草草葬在镇外乱葬岗,一切尘埃落定……
村子里也恢复了往日的平静,除了偶尔茶余饭后村民们会谈及那个雪夜,唏嘘程家人现在的结局。
其他时候也都嫌晦气不在提,毕竟他们村出了个被砍头的人,而且在县太爷面前挂了名, 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十里八村的都为此事议论不休。
自家村子要是在跟着一起跳脚,那就说不过去了,村长也吩咐众人不许出去乱说全都谨言慎行……
等这阵风头过去时间来到六月下旬,天气炎热日头也毒了起来,地里麦子进入成熟期金黄一片,大片大片的金色麦浪在阳光下看的人心旷神怡。
正午阳光正毒,汉子们蹲在村口大树下躲阴凉,“今年家家又是一个好收成,你瞅见地里的麦穗没有,可真饱满大颗!”
“早看见了,今年收成好应该都能往上提提!” 村民们聊起来都一脸喜气洋洋。